亲过我,第一回被你咬上一口,也痛得很!”
一骨碌说完,他忽嫌自己嘴快,这种话同她说,十分地难以启齿。
虞长生停下手中粗鲁的动作,见其唇上搓红一片,狐疑道:“那我方才进门,看到的是什么?”
吕非离顺着她的话好一番回忆,才明白过来,不禁对她怒目而视:“我们当时有好些距离,根本没亲到。”
虞长生面上“哦”的云淡风轻,但收了手劲,真心实意地擦净他面上的酒渍。
再要从颈项往下时,吕非离又绷紧身子,一把按住虞长生的手。
“我自己来。”
当虞长生过分听话乖觉地从他身上起来时,吕非离还觉得有些做梦,略微错愕后,便随意地擦掉了身上的酒液。
这时,小厮已抬水入内,置于里间屋子的屏风后。
身上皆是脂粉与酒味,空雀心细十足,知他定然不适,于是备下水浴。
“你在此地等上片刻,我很快出来,”朝屏风而去的脚步一顿,吕非离又回身对虞长生道,“不要饮酒。”
虞长生点头应下,他才转入屏风后头去,宽衣解带。
泡进木桶里没一会,吕非离便听外头大声道。
“吕离离,你落下东西了。”
吕非离脑中的一根弦被拨动,方才的惊恐和无力再度袭来。
“放在外面,离开时捎上即可。”
话落,他却听见愈发近的佩环叮当之声。
“那你要如何穿衣?是你的玉带。”
“这里已备下新衣,无需——”
眼前忽然垂下一条玉带,微微晃悠。
他住了口,额角狂跳,心头涌起一股既羞又恼的怒火,将升腾而起的无奈烧得深重。
他怎能忘了,虞长生自淮州而来,言行举止屡屡出格,还指望她谨遵男女之礼乖乖呆在外面?
方才那样轻易放过他,怕是等着现在。
“出去。”
他咬牙切齿道。
“想什么呢,我可是闭着眼的。”
吕非离侧目一望,果真见她蒙住眼睛,未有缝隙。
他却冷笑一声:“你当真厉害,蒙眼也能准确地把玉带放到我身前。”
言外之意,你不过方才弥补之举。
“既然被看出来,我也不装啦,”虞长生厚脸皮地放下手,努努嘴,“你不是穿了衣裳洗吗?怕甚。”
到底是心中有一丝谨慎和不自在,他未脱里衣。
虞长生趴在木桶边,长发顺着垂下,落入水中,和他漂浮的黑发缠绕在一起。
“就算你没穿也无事啊,”虞长生故意说道,“小时候又不是没看过你冲凉。”
“再者,人都一个模样,上边两个眼睛一张嘴,下边——”
吕非离搁在木桶边的手不动声色地扣紧,眉眼乍一看无甚变化,细看却能觉出些微的僵硬。
耳边听得她轻轻一笑。
“下边两条腿。”
“你怎么绷这么紧?”虞长生戳戳他的手臂,“都说了人长得一样……”
“哇……”她惨叫一声,溅起的水花扑了满脸。
吕非离骤然转身,不说吓她一跳,又掐住她后颈。
“虞长生,别胡闹,出去。”
她抓住吕非离小臂,挣脱不出,看着有些搞笑。
虞长生抹了一把脸,瞪他:“你为何总喜欢桎我后颈,还有后脑勺,像拎小猫一样。”
吕非离不理她的质问,再重复一句:“玩够了便出去。”
虞长生以行动回应,捧水浇他,水珠从眉眼划落,恰巧覆在他唇上,被她指腹一点,抹掉。
“你这是又被君子礼仪规训了?行宫的船上,不还挺起劲么?”虞长生直白道。
吕非离的脸色顿时精彩万分。
虞长生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还是说,因为我先前屡次亲你,在这一方面你也习惯了?如今要往别处调戏冒犯,你又不行了?”
吕非离无言以对,但他觉得,也许虞长生所言才是真的。往日亲多了,船上的唐突之举似乎在两人之间也不那么唐突了,如今要再让她得寸进尺或是深入下去,连他也不知,往后会变成何等模样。
见他不说话,虞长生又道:“可是她们一直夸你身形好,听得我心痒手也痒。”
“我也想摸。”虞长生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
吕非离神色一变,看起来要发怒,耳尖却红通通的。
“你!出!去!”他一字一顿道。
可虞长生要是那么好打发,也不至于能和他从小斗到大。
而他算是发现了,长大后的虞长生更加不好对付。
虞长生有样学样,也摁住他的后颈,隔着水雾慢慢凑近。
“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