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跟过多的孤儿院同伴有过交集,这些年跟大家住一起说过的话,加起来都不超过一百个字。
自小成为了孤儿的人内心都是敏感的,六月不太懂人情世故,总怕在不经意说的话会伤害到他们,所以常年来都习惯躲一边,然后渐渐地大家就将她划分为“不合群”的一类。
所以,当那位同伴看到她跟陌生的人说了那么长的句子,心里面就很不舒服了。
他想着:六月这不是能好好说话吗?为什么不理睬他们这些“家人”,反而跟陌生人在大晚上的街道旁聊天?
又联想到父亲平时对六月种种的宽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当即要冲动去「父亲」那边打小报告,没曾想「父亲」就出现在了背后。
“父亲大人。”六月先喊了一声。
那孩子见到严肃的「父亲」,就不敢吭声,直接走了。
六月并不怕父亲,只是不怎么爱听她教给她的一些道理。
当六月正要讲清楚自己晚回来的原因是去工坊帮遇到困难的克里斯爷爷时,没曾想「父亲」什么都没问,领着她回公馆一处隐秘的收藏室后就走开了。
阴暗的收藏室内,仅打开了一盏吊灯。
这里是存放壁炉之家孩子玩具的杂物房,靠墙壁的收纳柜里摆放着各类的玩具:发条玩具,金属玩具,布绒玩具,折纸,木竹……
这些玩具大多都是玩得破旧到要扔掉的程度,但是保育员卡琳却都将这些东西全都收起,就是怕有一天这群长大的孩子,在回顾初心的时候,会拿起小时候的玩具怀念在壁炉之家的美好。
相对比之下,六月并没有玩过太多的玩具。
她从小到大的玩具就只有那只从家里带过来的鲸鱼布偶,且保管得好好的,也从不会给人分享。
因为她知道,如果不好好对待它们的话,玩具也会有怨言的呢。
就像现在,收藏室里被丢在角落的玩具都散发着浓烈的怨恨气息,六月闻了很是不舒服,导致她的“玩偶病”又要开始发作了。
随着感官越来越弱,她只得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稍闭上眼睛缓解。
这时收藏室内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戴手套消毒,在桌上摆放几根抽血的管。
只见那位医生径直地拿着抽血的针头和抽血管,让六月把手臂伸出来。
她迟迟未动,那医生就开始不耐烦了:“这是例行体检,爱莉妮娅小姐,请你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