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国庆和中秋隔不了几天,舞团接了两个演出,一个团舞,一个独舞。
电视台晚会演出有个钢琴独奏要舞伴,团长看了一圈也就凝顾能上,就把凝顾安排了进去。
一连几个周末,凝顾都被团长关了小黑屋。
每天拉上窗帘,关上门,汗流浃背的练舞。
本来愉快的周末就该睡到日上三竿,吃吃喝喝,到了凝顾这却是一遍又一遍的跳跃,足尖旋转,一天下来练习服得换好几套。
没有人的成功是轻易达到的,有天赋的尚且不能,更何况是她这种没天赋的。
即使不喜欢跳舞,凝顾也从来没有抱怨过。
不喜欢,不是她可以不做的理由,而拼尽全力的努力,反而是她心安的理由。
这是一个温柔得连厌恶都能忍受的女孩。
“阿顾,休息一下,团长走了。”乔乔抱着一包零食进来,一边说,一边推开厚厚的窗帘。
外面正午阳光正盛,只是被阻挡开照不进来。
雪白的肌肤挂着晶莹剔透的汗珠,脸色泛红,鬓角已经湿透了,凝顾在旁边拿了条大毛巾,擦了擦颈项的汗。
乔乔从包里掏出一瓶奶,刚要递过去,想起团长三令五申要凝顾控制体重,又找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你说练团舞不好吗?还能偷个懒。这独舞多累啊,一个人跳一整场,练舞都没个人陪你。”
乔乔摇头晃脑,薯片在嘴里咔咔作响,“可是转念想一想,我们团里能独舞的好像就只有你了,我们阿顾高处不胜寒啊。”
凝顾披着大毛巾,小口小口的补充水分。
“阿顾,你一直是练独舞的吗?”
她拧好瓶盖,摇头,“练过一阵子双人舞。”
乔乔低头,又问:“那后来怎么又不练了。”
把水放一旁,目光落在俩人正面的舞蹈镜上,思绪随着目光失焦,仿佛穿越时空看见两个共舞的足尖跳跃。
思绪迅速回笼,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叹息,“因为我的搭档,放弃芭蕾了。”
凝顾从小就非常抗拒与人有肢体接触,特别是肌肤裸露下的接触,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连握手这种接触都难以忍受。
渐渐地随着年纪增长,通过长期的心理暗示,她才慢慢克服这种心理。
总之,那个人能跟她成为搭档,实属不易。
她可惜自己失去搭档的同时,也可惜那个人放弃了芭蕾。
凝顾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说:“他的天赋极高,如果他没放弃的话,现在的我根本不配当他的搭档。”
乔乔捞捞包装袋,手上一空,低头一看薯片已经吃完了,意犹未尽的吮吮手指,心里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搭档肃然起敬。
能被阿顾用这种自贬的话来夸的人,一定是大神中的大神吧。
离开的人说再多也说不出朵花儿来,乔乔也没多待,怕她中午不吃饭低血糖,偷偷给她塞了块巧克力就离开了。
凝顾把巧克力放在水瓶旁边,一起身......再坐下,一转眼到了傍晚时分。
中午没吃什么东西,胃里泛着酸水,她换下练习服,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再回来继续。
舞蹈机构大厦对面还是一幢大厦,她在便利店买了个蔬菜三明治,手里拎着一包练习服要去洗衣店里,在路边等红灯。
傍晚的路灯,到点突然亮起,周围的一切披上一层金粉,像是黑暗的世界突然迎来光芒。
饿了太久,反而没胃口吃东西,她嚼了两口三明治,索然无味,又收起,看着红灯跳跃。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凝顾回头,一个男人正往她这个方向跑。
不远处,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子在后面穷追不舍,一边追一边大喊。
“站住!捉小偷啊!”
她定睛一看,女孩穿的是信源附中的校服。
信源附中裙子出了名的短,这女孩这么大动作的奔跑,该不会曝光了一路吧。
那个男人飞快跑过,几乎瞬间擦肩而过。
练了一天舞,都没正经吃顿饭的凝顾,突然遇到这种事情,快要散架的身体实在跟不上一颗见义勇为的心。
反应迟了一瞬,她回神,眯着眼把目标对焦,将手里的包用力往前一扔。
拼一拼吧,要她追是真的没力气追了。
包包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在男人后脑勺偏了一点,然后应声倒地。
凝顾拍拍手,今日份好人好事,已完成。
那个女孩已经追了上来,喘着气,把男人摁在地上,“小姐姐,能把我报个警吗?”
话音未落,凝顾已经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你好,林清大厦门口红绿灯有人当街抢劫,控制抢劫者的是女孩,抢劫者有反抗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