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而后低头,所有偏执不见光通通在她的颈项埋首。
凝顾似乎感觉有压迫,挣扎地皱眉,呢喃,“阿深。”
宋壶深的身形在黑暗中微微颤抖,深吸,笑出了声。
命运这件事,你被什么打动,什么就是你的命,外人是看不懂的。
一眸色暖意起,余生误,滟此生。
温柔这一味,真是人间良药。
许凝顾,姐姐,你真的太知道怎么收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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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城,嘉禾区一处私人公寓。
清晨,阳光闯进屋内,凝顾醒来,揉揉被阳光刺激的眼睛,熟悉又陌生的触感袭来。
她睁开眼睛,坐在床上,放空了许久,才转了转僵硬的脖子,看向四周。
嘉禾公寓,熟悉的木质田园风的装潢,温馨平和。
她记起,她昨天回国了。
前两年在国外读书,进修,只是过年过节会回趟家,后来是工作安排国内活动少,所以她很少在国内住。也就是公司本部在G城,她来的多一点,许父许母心疼自家姑娘像没处落脚的浮萍,自作主张给她买了套房。
她起身下楼,看见一个身影很诧异,“段堂深,你怎么在这?”
客厅懒人沙发上,一个高挑的男人穿着件紫色浴袍,闷骚穿搭,却配了一副冷冰冰的神情。
这人的名字出自宋代马子严的《归朝欢·听得提壶沽美酒》,其中有一句:画堂深,不寒不暖,正是好时候。
堂深,秋千水,竹马道,一眼见你,万物不及。
介于不寒不暖之间,没人看得懂他。
段堂深手里端着杯冰水,冰块含在嘴里,一咬,咔咔作响,“陶桃说你回国了。”
“昨天......”她不知道从哪掏出个簪子,把长发攀在发顶,指节一转,轻巧用簪子一串固定好。
“你昨晚去哪了,还记得吗?”
她歪头,皱眉,思索着。
昨天下了飞机,去了趟MOMO,中途钱心蕊来找她说要见导演,商量插曲的事,然后俩人去了汐海别墅区,遇到了那部电影的导演,说了几句话,之后的事情就想不起来了,她连怎么回到嘉禾的都不记得。
她额间垂着细碎的绒毛,眸海温涟,藏着山高水远,水是眼波痕,山是眉峰聚,眉像远山,抬眸的一瞬间好像清波皱了一下。
凝顾语气迟疑,“昨晚,钱导倒了杯酒。”
“我知道。”他捏着水杯,蹙眉,指了指她的颈项,“你要不要洗漱一下再跟我说话?”
凝顾一脸疑问走进卫生间,看见锁骨处几条明显的红痕,表情呆滞了许久。
怎么回事?怎么弄的?
酒,红酒。
杨导说让钱心蕊当女主,合约会亲自送到公司,然后就礼节性的碰杯喝酒,漆黑的房间外面很吵,然后她睡着了。
有人抱她,睡到一个很软的床,有个毛茸茸的东西一直蹭她,她觉得很晕,昏昏沉沉地,还在梦里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阿深。
镜子里倒映出一个错愕的表情,继而皱眉,细微地咬着下唇。
半小时后,凝顾换了下来昨天那身裙衫,收拾好仪容才出来。
她没了方才懵懵懂懂的神情,语气冷淡,“杨玉峰呢?”
“派人去查了。”
段堂深是半夜三更收到手下人的消息,刚要入睡,听见消息后匆匆赶来嘉禾。结果令人意外,她在床上睡得好好地,但人确实消失了几个小时。
他的住所远,索性就在客厅沙发将就了一晚,于是就出现了清晨他穿着浴袍出现在这的一幕。
有人摁门铃,段堂深起身到门口拎了一袋东西,三下五除拆开,顿时屋内奶香肆意。
他递给她一个汤勺,“赶紧吃,陶桃特地嘱咐,让我盯着你吃早餐。”
燕麦粥入喉,口感绵软,带着淡淡奶味,香醇甜腻。
凝顾声音含糊,“我昨晚,去了哪,你知道吗?”
他烟瘾重,侧头点了烟,反问,“你不知道?”
摇了摇头,“记不清。”
段堂深淡淡向她投来一眼,“正常,杨玉峰给你灌了点东西,不过看起来没什么副作用。”
她放下汤勺,声音很轻,“段堂深,我好像,遇到他了。”
他神色淡淡,摆弄着手机,随口一答,“认错了吧。”
电影太过仁慈,总能让错过的人重新相遇,但生活就不一样了,有的人说不见,就真的不会再遇见。
八年,又不是没回过国,他要是相见,早遇到了。
何必等到现在。
话题戛然而止,凝顾没多说。
段堂深眼神依然在手机上,问道:“什么安排?”
她心里有点乱,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