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在圈内也算鼎盛,商业帝国到处扎根,资产雄厚至数一数二的地步。在如此繁盛的势头下,家族人丁更是兴旺,但所谓“人丁兴旺”,是指私生子满天飞的人丁。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卫疏柳长了一副绣花枕头的样儿,但这人干的却是实打实的针线活儿,卫家作威作福第一人。
闻言,卫疏柳笑意盈盈的看向张总,一副“您有什么事”的表情。
喊谁不好呢,惹了一个阎罗不够,非要惹够十殿阎王。
一股名为恐惧胆寒的情绪,飞速蹿上众人心头。
自从凝顾见宋壶深回来之后,越发淡定,瞅了一眼看热闹的卫疏柳,这人怎么还不翻牌啊。
一道过分热切的目光落在身上,卫疏柳疑惑抬眸望去,竟然是那位许小姐。
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而后迅速恢复神情。
这人竟然任由宋壶深发作不管?
凝顾微微抬了抬头,正好对上卫疏柳晦深难测的目光,随即,纤细的手一把拽住站在前面的宋壶深的衣摆。
宋壶深身形一僵,倏然转身。
海风簌簌,她拽着他的下衣摆,用力一拉,他便顺势坐在了她那张沙发的扶手上。
下一秒,凝顾拉住他的手。
那位什么张总,是个没脑子被人当枪使的,那个不怎么说话的卫疏柳才是背后操作者。
至于为什么会有今晚这出戏,估计和之前叶叙砸了B-Mf差不多的性质。
为宋壶深打抱不平吗?
她静静的坐着,什么都不做,就像一幅画一样,洁白而浓郁的,带着一些寒露和霜雪,开得如同郁金香般亭立优雅。
她看着卫疏柳,“翻牌吧。”
白皙的指节跟宋壶深十指紧扣,眉睫乌浓,她仰头,对着他笑意和煦。
慢悠悠地道:“记住了,被人激怒了你要念清静经。”
宋壶深那双眼睛冷气未褪,直直盯着她,声音很低,“劝化他吗?”
“不是。”她笑着摇头。
看着桌面的两张牌,凝顾若无其事的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继续说道:“是心静下来打人比较有精准度。”
大厅明亮光线下,宋壶深那张隽永冷冽的脸庞,此时狭眸微阖,眼神睥睨,望向卫疏柳时渗着几分危险意味。
卫疏柳头皮一紧,有些心虚,但不多。
随手把牌一亮,一张黑桃J。
庄家手中确实有Black Jack,玩家获得两倍筹码。
凝顾平直的唇线微微勾起,倒没有太多的惊讶,反倒是卫疏柳旁边的女伴惊呼了一声。
众人以为宋壶深要如何残暴之时,却见俩人一站一坐的低语了几句,然后卫疏柳便翻牌,这场赌局,胜负已定。宋壶深俯下身去,直接将座位上的女人抱起,只留下一个罗恩处理还瘫坐在地上的张总。
卫疏柳看着俩人的背影,两指压弯扑克牌,下一瞬牌便飞了出去,直至一张黑桃2落地。
他捏了捏女伴的后脖子,勾唇笑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一场闹剧以俩人离开结束。
不多时,大厅早已没了那个什么总的痕迹,恢复成了原样,灯光灿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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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桌台空缺出来的两个位置,被刚来的陈识和叶叙补齐。一旁的侍者察言观色,立即添杯,倒酒。
陈识:“不是说宋壶深上船了吗?”
卫疏柳抬眼,道:“刚走。”
陈识的回答言简意赅:“可是宋老爷子刚上船。”
卫疏柳笑,“难怪。”
宋家这一老一小,跟猫和老鼠一样,难怪宋壶深会跑那么快。
语毕,卫疏柳对这赌桌没了兴致,饮尽杯中酒,起身抖了抖裤腿,打算离开。
而叶叙落座后,仰头喝酒,半天没吭声。
陈识:“这就走了?”
卫疏柳:“回樊楼。”
陈识:“???”这话说的,回樊楼,搞得樊楼是您家似的。
卫疏柳笑面虎的模样,“发现一个有趣的人。”
陈识:“谁那么倒霉?”
卫疏柳一笑,“宋宋的许小姐。”
一旁闷声喝酒的叶叙听了,突然捏紧杯壁,抬眸望向他,而卫疏柳早有所料,冷眼一撇,俩人四目相对,谁都没吭声。
临走前,卫疏柳意味深长地问了陈识一句话。
他问:“你觉得这位许小姐怎么样?”
陈识听完后,一愣,蹙紧了眉,像是分辨些什么。
良久,他语气认真的说:“学姐是一个很好的人。”
得到答案的卫疏柳,看着叶叙,露出肆意的笑容。
到底谁才是被当枪使的那个呢?谁才是始作俑者呢?这个事情越来越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