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观南预料的没错，等他们抱着小孩到窗口登记时，放射科三诊区的走廊早已站满家属和病人。
周诗冉环视一圈，遗憾道：“没有空座了。”
嘟嘟遗传到徐观南优良的身高基因，才五岁，就有120cm，比同龄人高出一大截。
所以哪怕徐观南作为成年男子，手臂力量不容小觑，但长时间站立抱着，没有支撑点，也慢慢有些吃不消。
他抱着小孩腿弯往上提了提。
赵女士很有当奶奶的自觉，心疼孩子困在人堆里呼吸浑浊空气，不断用未拆封的湿巾给孩子扇风。
“阿南，不然咱们转院吧。”
她同学在本市最好的私立医院当副院长，一通电话就能办妥的事儿，哪至于像现在这样干巴巴站外头等。
连个座位都没有。
“所以我说您受不住，早些回吧，这里有我和诗冉。”
周诗冉也跟着劝，就做个CT，根本不需要三个人陪。
哪知赵女士固执得很。
尤其嘟嘟软乎乎地趴在徐观南肩头，一只手依赖地拉着赵女士。
孙女如此亲昵自己，让赵女士更加不愿离开，只好咬牙坚持。
就在脚踝发酸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终于等到医生叫号：“周乐妤，周乐妤来了吗？”
周诗冉听见女儿名字，在人群中高高举手，小碎步跑到医生面前，“这儿这儿。”
徐观南抱着女儿紧随其后。
做完一系列检查，四人返回住院部，刚等到下来的电梯，赵女士就接到家里电话。
徐观南看着母亲背过身轻声细语对电话那边说着什么，通话时间很短，他猜，要么是爸爸，要么是爷爷奶奶。
赵女士将手机放回包包，柔声对着周诗冉二人道：“我回去了，嘟嘟如果有任何情况，一定要及时通知我，通知家里。”
“听见没？”视线转到儿子脸上，徐观南微微颔首，“嗯。”
“那好，你们上去吧。嘟嘟，跟奶奶拜拜。”
嘟嘟抬起脸蛋，软绵绵挥手，“奶奶拜拜。”
赵女士爱怜地摸着小孩发顶，接着对上周诗然的眼睛，唇角勾了抹笑说：“等嘟嘟出院，一定要来家里做客。”
“听说你爱吃江南点心，刚好我们家阿姨来自S市，最拿手的就是点心和小吃。”
活了两辈子的周诗冉自然能分清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
“嗯嗯。”
恰巧第二趟电梯来了，叮的一声，两边门缓缓分开。
赵女士依依不舍地松开孙女手，转而轻轻推了推儿子后肩，目送他们进入电梯。
电梯上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和病人身上散发的药水味互相混淆，一同充斥在这个狭小空间里。
周诗冉忍着不适别过脸，鼻尖抵着徐观南的肩膀，闻着他衣服上淡淡的薄荷柑橘香。
有人喊：“四楼到了。”
“麻烦让一让，有下。”
回到安静的单人病房，嘟嘟又开始犯困，上下眼皮直打架。
周诗冉纳闷：“不会是药有副作用吧？”
“一天净睡觉了。”
徐观南也拿不准，给嘟嘟盖好被子，他说：“我去问问护士。”
护士们忙得要死，一人管着七八床病号，推车在各个病房来回穿梭。
碰上家属问东问西，耐心急速消耗殆尽，语气难免有点冲。
徐观南倚着站台等了几分钟，瞅准机会敲响配药室的玻璃门。
年轻护士抬眸望过来，怔愣片刻后，小声问：“您好，有什么事吗？”
态度很礼貌。
徐观南偏着头，手搭在玻璃门上，姿态风流俊朗。
小护士的眉眼霎时春光荡漾。
周诗冉在病房等了许久不见人回来，无聊地拿起手机，准备刷会娱乐新闻。
一天没怎么看手机，刚打开，未读信息纷至沓来。
群消息最多，班级的，学院的，还有兼职群和工作群，动不动就是标红的99+。
中间夹着几位同学，周诗冉指尖微动，率先点开柴扉的头像。
她发了两条，一条网址链接，附加一句：那天你见死不救，思媛和丹丹好像怀恨在心。
什么鬼。
她盯着那条链接，犹豫要不要点开。
但又怕是木马病毒。
好奇心害死猫，周诗冉拧着眉头，果断退出聊天页面。
柴扉头像下面是陈驰发来的微信。
可能是生活里太久没出现陈驰的身影，导致她一时有些恍惚，难道自己之前没有拉黑他么。
映入眼帘的是他不合时宜不合身份的质问：冉冉，你真跟徐观南在一起了？
第二条：你知道他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