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姜维很想陪陪诸葛果,却不得不马上入宫。
如果没猜错,能让刘禅大发雷霆的,必是东吴兵马的异常调动。
此时的军中士气低落,如果东吴趁机“背刺”,还真不好应对。
一不小心,将面临两线作战的不利局面,后果不敢想象。
话又说回来,如此重要的军机大事,轮不到杂号的“辅汉将军”发表意见吧?
特么的,今天的崇德殿上,比昨天的人还多。
你们……干嘛呢?
我一个小小的杂号将军,全都盯着我干嘛?
不对,气氛不对!
所有的文武大臣,全都在盯着自己!
还有杨仪,正在偷笑!
虽然面色铁青,却能感觉到他在偷笑!
“末将姜维,参见陛下!”
姜维恭敬地抱拳行礼。
若是寻常时候,刘禅必会说“免礼,赐坐”,然后跪坐在大殿的右侧的末尾位置。
可是,刘禅只说了“免礼”,然后就轻咳几声。
“呃……姜将军,有人向朕呈上奏表,指控你行为不检,犯有寄豭(jiā)之行,可曾有之?”
“寄……寄什么家?”
姜维一脸懵逼,能听懂前面的“行为不检”,可从没听过“寄豭”这个词。
缓缓抬头,注意到刘禅脸上并无杀气,胆子稍稍大了一些。
慢慢地退往右侧,刘禅仍是满脸堆笑——两次上殿,他都是满脸堆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环顾众臣,个个神情肃穆。
但好像,魏延又在偷笑。
“姜将军!”
费祎上前一步,正色说道:“寄豭,是指跑到别人家里传种的公猪。
“按秦律,寄豭之男子,人人得而诛之。
“不过,我大汉并无此项律法,所以……”
费祎的话,明显是帮姜维开脱。
可他话音刚落,杨仪就大步上前:“费尚书!我大汉现有的律法,确实没有对“寄豭”之行的处罚,但汉律皆承秦律。
“我昭烈皇帝重续大统,亦应按秦律对“寄豭”者处以极刑。
“况且,我大汉律法明确规定,“通奸”之男子,应处宫刑,“通奸”之女子,应处闭刑。”
大声说完,恭敬地向刘禅抱拳行礼,“陛下!姜维身为辅汉将军,理当遵纪守法,洁身自好。
“微臣相信,姜将军绝不可能犯通奸之罪,还请陛下详加查证,还姜将军一个清白!”
“呃……这个嘛……”
刘禅似乎有些为难,把奏表看了又看,呵呵笑道:“这封奏表并未署名,不知是何人呈于案上……”
说着,目光转向姜维,“姜将军,你……昨夜身在何处?”
刘禅专门提到“昨夜”,姜维没敢马上回答。
奏表没有署名,这就有意思了。
注意到魏延仍在暗笑,不禁心头一紧。
这家伙,若是找来两位侍婢,事先串通口径,共同指控自己“通奸”,恐怕难逃罪责。
可仔细一想,又不太可能。
不是说魏延不会栽赃自己,而是两名侍婢的身份。
她们连户口都没有,既不是“庶人”,更不是士大夫。
即使跟她们发生了什么,“通奸”之罪也无从谈起。
就算把她们杀掉,也算不上犯罪。
不,不太可能是魏延。
杨仪!
这家伙义正言辞,口口声声“还自己一个清白”,但好像还在偷笑。
没错!刚刚入殿的时候,他确实在偷笑。
他本可以除掉魏延,却被自己所阻,必然怀恨在心。
诸葛亮在遗嘱中给他虚职,也让他怀恨在心。
昨日两次进入丞相府,而且在丞相府待了一整夜,他必是监视到了。
狗东西!一定是他!
下了朝,弄死他!
就今晚,乌漆麻黑的时候,一刀捅死他!
狗东西!绝不能留!
“回陛下:昨日,末将在魏将军的府上饮酒,持续到戌时三刻左右离开。
“然后,又乘马车去了丞相府,一直待到今天早上。”
姜维如实相告,狠狠地瞥了瞥杨仪。
故意加重“丞相府”三个字,其实是一种威慑。
如果没猜错,不论呈上奏书的人是谁,绝不敢往丞相府泼脏水。
果然,听到“丞相府”三个字,殿里一阵骚动。
许久多后,蒋琬再也沉不住气了:“陛下!上奏之人不敢署名,其心可诛!”
“没错!姜将军乃丞相爱徒,就算在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