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祁山道继续向前,在它的东北方向,二十里外正是卤城。
据哨探所说,十天以前,卤城并无兵马驻守。
得知汉军兵出祁山,郭淮这才匆匆调来五千兵马,暂未探知守将是谁。
卤城再往前,就是木门道。
沿着木门道再行一百三十里,就是上邽城。
此时的上邽,仍然只有五千守军,守将正是雍州刺史郭淮。
考虑到司马懿大军将至,兵力暂且占优的汉军,没敢耽误时间。
休整一夜后,魏延、邓芝、张嶷和胡济,各领五千兵马,浩浩荡荡直奔上邽而去。
没错,这一段的河谷四里多宽,大军和粮车也可以轻易绕过。
汉军近在咫尺,卤城的守军并未杀出。
下午,廖化又引着一万兵马,押着大批的辎重车辆缓缓通过,城中守军仍未杀出。
次日一大早,余下的汉军转至西北方向扎寨,城中守军还是没有杀出。
汉军的意图非常明显,这是以优势兵力做掩护,让大批的粮车和辎重绕过卤城,直奔上邽。
这种不要命的进兵方式,祁山堡和卤城守军看得一愣一愣。
不过,就算没有郭淮的“死守”命令,他们也因兵力不足,不敢轻易杀出城外。
几日后的郭淮,也是一愣一愣。
藉水,自西往东,在几十里外汇入渭水。
此时的藉水北岸,汉军的四十座营寨,几乎紧贴着四门下寨,把上邽围得水泄不通。
城北五里的河谷之内,另外还有四十座汉军营寨,彻底堵死了陇山道。
这架势,如果没有十万八万的援兵,估计很难解上邽之围。
围点打援,老掉牙的招数。
郭淮一眼看穿了汉军的计划,冷冷一笑。
卤城城高墙厚,粮草军械非常充足,坚守半年绰绰有余。
而汉军,只带了三月粮草。
陇右五郡确实有大片的小麦,但五个月后才能收割。
不怕,不怕。
就算没有援兵,三个月后,魏延也会粮尽自退。
不,不用三个月,最多八十天——魏延再傻,也不会粮草吃光了才退兵。
城里的郭淮从容不迫,城外的魏延和姜维,也是淡定自如。
“文长,按你的命令,我先后派了五批信使,两位羌王一定能收到消息。”
“那就没事儿了,回去睡觉吧。”
魏延侧过身,不知真睡还是假睡,反正是一语不发。
张翼实在是无语,犹豫着,目光转向姜维。
“伯约,咱每次都是佯攻,实在无趣。五千奴隶就在城中,你倒是说句话啊?”
“切!让你们赌又不赌,没心情。”
姜维不仅侧过身,还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尽皆无语。
围点打援,众将全都知道。
可是,赌司马懿的援兵从哪个方向杀来,这就有点难度了。
沿着陇山道从北侧杀来,一赔三。
沿着渭水河谷从东侧杀来,一赔三。
沿木门道从南侧杀来,一赔一。
司马懿不派援兵,一赔一。
邓芝稍加琢磨,神秘一笑,把众将约到帐外。
“诸位,我有个稳赚不赔的好办法,但需咱们联合下注才行。”
“嗯,伯苗,我猜到你的办法了。”
“哎呦!我也想到了!”
“就是嘛!郭淮被围,司马老狗不敢不援。
“以现在的情来看,坚守在上邽的五千兵马,必是奉命袭我粮道,阻我继续进兵。
“如此要地,司马老狗不敢不援,却不可能从木门方向袭我主力大营。
“余下的渭水河谷与陇山道,都是一赔三,咱们十二人可分成两组。
“其中一组押六万陇山道,另一组押六万渭水河谷。
“不论老狗从哪路来,咱们都能收回十八万。结算之后,每人稳分五千。”
“可是,不对啊,陇山道与渭水河谷的赔率,好像也太高了吧?难道其中有诈?”
“伯恭,你是不是想多了?
“咱们防御的重点正是陇山道!以司马老狗畏首畏尾的本性,绝不敢与我硬拼,必会从渭水河谷而来。”
“不对,不对!按你这么说,如果咱们全部押渭水河谷,岂不赚翻了?伯约那猴头,会有那么好心?”
“德山啊,你这话还真有道理。难道说……老狗会沿陇山道而来?
“可是,我已经以重兵下寨拦截,再怎么看,司马老狗也不可能从此路来援吧?”
“慢着,慢着,伯岐,你把陈仓的吴懿给忘了。如果他及时攻占了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