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刚刚返回,就在殿内见到一个“血人”,还在跟姜维说着什么。
走近细看,此人正是陈凯,刚刚招降的骑兵校尉。
寻思着,姜维应该没叫人打他吧?
也没理由打他吧?
刚要问话,又一个“血人”匆匆进来。
这人不仅满脸是血,胳膊还被弩箭射了个通透,箭杆都还没拔。
“伯约,这是……”
“别急,别急,苦肉计。”
姜维没时间解释太多,给每人各自送上一坛美酒。
再次检查“秦朗的求救血书”,确定没有任何破绽,这才把信交给陈凯。
“你们尽管放心,我承诺的五万铢,还有广汉郡的大宅、田产与侍婢,全都不会少。
“事成之后,到底是封侯爵还是伯爵,这就说不准了。
“不过请放心,在陛下面前,我会尽量帮你们争取。”
“军师,你这话就见外了,咱绝对信任你!”
“嗯!马上就送你们去上邽。
“一定要记住:把信交给郭淮之后,千万不要多说话,只管喊痛就行。
“如果郭淮在注视你们,千万不要与他对眼,可以假装痛昏过去。”
“军师,你就放心吧!既有秦朗的兵符,又有秦朗的私印与求救血书,郭淮定不会怀疑!”
“嗯!”
姜维默默点头,把所有事情再撸一遍,确定没有遗漏,这才把两人送上木筏。
“伯约,你还想着诱击郭淮?不是说司马懿正在回师?”
“不急,不急。”
姜维呵呵笑着,解释道:“从细作的消息来看,公孙渊与公孙修父子突围未果,在辽隧城东南被司马懿追上,当场斩杀。
“城中的两千多城中士卒和官吏,也被司马懿斩杀殆尽。
“考虑到关中危急,司马懿来不及剿灭带方、乐浪、玄菟等郡的余党,匆匆引兵返回。
“不过,就算司马懿星夜兼程,抵达潼关也在两个月之后了,咱有的是时间。”
“我知道有时间,可是,我放心不下永安和秭归。这几天,总感觉那边要出事。”
魏延这话,又让姜维想起那颗陨落的将星。
…………
此时的潼关,曹爽只知道秦朗被包围,却不知具体战况。
就算知道了,也没打算派人去救。
主要是距离太远,而且潼关不能有半点闪失。
不过,他还是给上邽发了封飞鸽传书,希望郭淮“尽量营救”。
长安被攻占,这个消息早就收到,曹爽并不在意。
汉军很快就撤走,也在预料之中。
只是,汉军撤走的时候,大包小包带了一百多车。
实在想不明白,长安城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关索带走。
唯一知道的是,乐府的编钟被带走了。
想想那个大家伙,曹爽就直呼不可能。
可哨探亲眼所见,三十多汉军抬着它缓缓出城。
其中最大那块的铜钟,汉军打了个木架,由八名兵士抬着出城。
那玩意儿,实在不知道有何用。
难道,汉军想把它熔了,然后铸成铢钱?
不,应该不会——编钟是青铜所铸,而铢钱是红铜所铸。
还有,那玩意儿的支架就几千斤重,蜀军如何将它带回汉中?
左思右想,只有一个可能:汉军故意放慢脚步,是想引自己派兵去追。
哼!太天真了!我才不上当!
…………
由于识破了汉军的诡计,郭淮始终不出上邽一步。
不仅不出,还好几次给秦朗送信,劝他速速退回潼关。
可是,立功心切的秦朗,没理会郭淮的叮嘱。
这不,被围了吧,活该!
“郭将军,秦将军早已断粮啦!每天杀两匹战马充饥,这才没有溃散。
“可是,蜀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秦将军很难再坚守,只好派我等冒死突出重围……”
“冒死?”
郭淮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陈凯,“仅凭你们两人就能突出重围?秦将军手握三千骑兵,反而突不出来?”
“郭将军有所不知,蜀军在江上有几百条木筏,日夜不停地巡逻,大军哪敢突围啊?
“再说了,秦将军要的不是兵士突围,而是保住珍贵的战马啊!
“其实,咱们有十几人分批过来报信,其他兄弟都被蜀军射杀了,只有我黄二狗水性较好,这才侥幸躲过蜀军巡逻。”
陈凯还想解释求情,一名魏兵匆匆入殿:“郭将军,已经检查过了:
“射中黄二狗的,正是蜀军专用的弩箭。当年的张郃将军,也是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