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
我穿越前觉得随身带着手帕的男性都有点一言难尽,但后来,知道兄长为了能给我及时擦掉眼泪而手帕不离身,古代又没有纸巾这样的东西,以至于我的观念发生了改变。
我用着帕子抹了一下泪,捏紧了手帕:“那先生可得小心了。阴嫚的演技,在天下的女性之中,不过是下流的水准。”
在多少还是有些男尊女卑的世界,女性最好的武器,就是男性对女性的轻视了。
眼泪只是其中的一个法子。
而且这种手段,对越是心疼你的人,越是见效要好。
……这只是一场为了骗得公子扶苏一诺来的戏码。
公子扶苏重诺,他说了会为我调遣军队,纵使提前知道了我的委屈我的害怕只是一场欺骗,他也会这么做。
要是我不这样行事,在没有君父真正的命令之前,他想来是不肯轻举妄动的。
事急从权。
“事成之后,我会再亲自向兄长道歉的。”我对着张良挥了一下他的手帕,“等洗净之后我再还给先生。”
现在的问题就是,我该怎么撑过这十天了。
我同我哥约定好了,他带着部队,要在城外五十里处驻扎。等他到的时候,就放个信号弹。
而我没有指示就是原地待命,放了信号弹就是进城。假如我有使者,那他会拿着我的佩剑作为信物前去。
而沛丰的兵,只有一千人。则到了便直接入城。
我有想过胡亥手上会有多少兵力。
最起码不可能会比扶苏公子手上的兵力要多,至于超过一千人……也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我没能想到,胡亥竟然能带来都城的兵。
守着都城的是右丞相冯去疾。
秦虽有二相,李斯为左丞相,冯去疾为右丞相,秦以左为尊,自然李斯就是在冯去疾之上。可整个朝中在称丞相之时,默认指代李斯……冯去疾的名声可见一斑。
冯去疾到底怎么搞的!还是说他和冯劫两个人在胡亥这边下注了么!
我被困在宅中,身后是还在化形的君父,身前是千军万马,能够支配的人只有一千。
我至少还需要撑上七天。
我提着剑,朝着为首的胡亥怒目而视:“胡亥,你可是要谋反!”
“决意谋反的,倒是皇姐吧?”胡亥摸着他的弓箭。
方才便是他一箭,直接射穿了伪装君父的那个人偶的脑袋,毕竟在制造这个人偶用的是边角料,只是大概拼凑了个形状,没有太多的防御功能。
当下一片哗然。
若是君父还在,眼下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形。正因为“君父”已经被戳穿,现在还在茧里面的他又没有任何说服力……反倒是成了君父下落不明甚至身首异处的证明。
说不定他还能倒打一靶,编造一个我才是杀了君父或者把持着君父的谎话,打着“清君侧”的旗号。
果不其然,他举起了一份调令,正是我伪造的那份:“这便是最佳的证明!无故调兵遣将,假借君父之名,素闻十皇姐博学多才,敢问此为何罪?”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像是在看一场滑稽的闹剧。
我只有一千人。这一千人如今只是提着盾牌阻挡箭支,就已经是极限了。让他们前去厮杀,无疑是送死。
我只是看着胡亥:“如今君父尚未断气,赵胡亥,你便不怕君父醒来之时,向你问罪么!”
修仙的人,眼力都很好。
纵使是这样的距离,我也能看到他摇了摇头,听到他说:“十皇姐,你真的从心底觉得,会有这一日么?”
“还是说,你只能带着这样的奢望了呢?”
……我讨厌这样。
一个两个的,都是在否定。
当然,我也说不上多么相信。
只是年幼的时候我敢摔了君父的丹药,想着这里面尽是会夺人性命的水银,是道士术士的哄骗之词,永生之道,绝无可能。
可我现在已经没有拜托君父放弃自己想法的勇气。
君父应该认命,提前立下太子,最好他在世的时候就让扶苏继位……这样的话我怎么说得出口。
就算我知道如君父所愿的情况的可能性很低,就像是单发出货的愿望,明知渺茫却仍然抱有希望,我是无法直接跟君父说:“这不可能,请你为了你创造的帝国和更大的可能性而放弃这一切。”。
这是君父最后的愿望,这样做太过于残忍。
定秦剑在我的手中轰鸣,源源不断的灵力顺着剑身传到我的手心。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
以我为天元的棋盘展开,眼中的世界由星罗密布的网编织而成。
我执起白子,手向上一翻。
“啪!”
阵法天成。浓郁的雾聚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