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将一切一刀切成“儒家”的说法。
识字是一切的根本,在此之后是儒是法是道,就看个人了。
我个人也觉得这不算诡辩,要说诡辩,也是君父先胡搅蛮缠地把一切都归咎于是儒家的。
而且制止社会犯罪本来就是分道德和法律,我不喜欢儒家是因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封建糟粕,但我对道德是真的没什么意见。
即便我比起道德更相信法律。
哪怕君父再怎么“灭人欲”,我也觉得有的人是无法停下犯罪的。
他们或许生来性格扭曲,或许本性为恶,又或许是因为不受教化故而不知如何控制,而失手犯案。
“……综上所述,他们是法家。虽然也犯了罪,但不至于不可以赦免。何况,以此为契机,作为一个小小的实验也不错。”我在等到君父的回答之前,抢先道,“将这些人找个地方,重新安置起来。若到时候再出了什么状况,再下定论也未尝不可。”
我能听到通讯另一头韩信小声的劝言。
他在劝君父三思,大概说着什么“不应该给十公主过分优待”的话语。
我是真的一点都没生气。
韩信这样的人在君父身边是必须的。
他也有自己的考量,而且他也知道当年那次放任我的后果,就是世间又多了一片废墟,而我又因为自闭,睡了快一百年。
故而我也只是沉默,没有再继续狡辩。
“嬴阴嫚。”我印象里,君父鲜少这般全名全姓地称呼着我,“你想好了吗?”
我看着眼前因为还活着而欢呼雀跃的人们。
其中的那个孩子,似乎意识到了我在干什么,用着渴望的目光看着我,哪怕是在夜晚之中,他的双眼也仍然闪闪发亮的。
我玩弄着他们的生死。
假如我这次也失败了,如果他们生来一无所知,起码能够平静地死去。
而不是怨恨的、失去尊严的,等待着绝望的到来。
我本可以闭上眼,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以此来逃避我的责任。
可是我却无法这么做。
有野心的人,总是相信自己能够改变世界。
我没有那样的能力,可我却也是大秦的帝姬。
这样千年如一日的秦帝国……必须改变。
“是的。我想好了。”
人不应该因为未知的恐惧而放弃前进。
“我想将这些百姓安置起来,至于迦勒底的这些人……自然由君父裁决了。”我想了想还是油嘴滑舌地补充了一句,“何况儿臣还没能治好藤丸立香的病……君父不也曾说,这人可以作为儿臣的驸马吗?”
我看着瞬间激动起来的玛修,不得不朝她疯狂暗示。
“既如此,便让芥雏子他们来帮你吧。”
“欸?秦良玉……”
“不行。秦卿护送的Shadow Border乃是重中之重,这些理应得到审判的人不可再继续持有这些武器。”许是猜到了我接下来会说什么,我完全能想象出来这么说的君父的脸上露出了怎样的笑容,“小十并没有拒绝的权利哦。既然立下了这样的豪言壮语,解决一些小小的纠纷显然也不在话下吧?”
……这哪里是小小的纠纷啦!
为什么我明明没有对象,却分明有一种后宫起火的感觉啊!
我想象了一下被迫命令不能开战的芥雏子和藤丸立香对上的表情……我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
呜呜呜,光是想想就好吓人!
爹,您可真是我亲爹!
我怎么觉得他就是想要看戏!
“……我知道了。我会用我高超的手腕让她们和平共处的。”我在“高超”上咬了重音。
挂了通讯,我心虚地看了眼“驸马”藤丸立香,为什么我有一种要当着驸马的面养小白脸(芥雏子:?)的感觉!
看看藤丸立香这样一副完全不在意的大气模样!怎么那么有正宫(?)的气度!
我为自己的脑补感到了绝望。
索性清了清嗓子,示意话题重归正轨:“……总之就是这样。你们不必担心福尔摩斯先生和达芬奇还有其他人的安危,他们起码现在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些百姓也不会。”
“我们现在要先安置这些百姓,避免他们和其他人相处。然后和芥芥他们汇合,最后去都城。一路上,我也会认真替你治病——有什么问题吗?”
“行程上并没有问题,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殿下。我们不过是一群外乡人,为何您要对我们再三维护?”藤丸立香的困惑在我看来很正常。
但如果是我的话,不一定会问出口……虽然这样的实诚也正是藤丸立香讨人喜欢的地方。
“……又是这个问题吗。我并非再维护你们。实际上,我并不确定你们到底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