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刀率领中军镇抚队和旗鼓队在阵后的一处小土坡上押阵指挥,就在快要接敌之时,突然就看到警备司战兵如同潮水一般向后退来。
很多人撒开丫子没命地往后跑,其中不乏手握旗枪的队长,以及手持刀牌的伍长,有的人嘴里还在乱叫:“快跑啊,蛮子太多了!”
更多的则是连兵器都丢了的,尤其是狼筅颇为沉重,溃散的狼筅手几乎全部抛弃了武器,给后续部队的行军造成了很大麻烦。
差不多就是几弹指的功夫,除了
剩下的一半人也全部被冲乱了,
“这帮天杀的……”蝰蛇见状拔出刀来,欲要率领镇抚队上前弹压。
“逃兵太多,压不住了,蝰蛇,并肩子上。”冯一刀的喊声在耳边响起,蝰蛇听到这句黑话,知道他刀哥是打算亲自冲锋了,还像原来在山寨里当迎门梁那样。
冯一刀刚想往前冲,忽然想起这时候应该不再敲点鼓,而应该擂鼓了,于是停下脚步扭头大喊:“鼓手擂鼓。”
这一扭头,才发现旗鼓队已经散了大半,鼓手也正在转身逃走……
“直娘贼!”冯一刀大怒,扬起手来,用尽全力照那鼓手脖子上砍去。
大好头颅,不过一刀斫之……那鼓手的头直接被他砍飞了。
“你就在此擂鼓。”冯一刀对身边镇抚队的一位老兄弟大喝一声,接着向前冲去,蝰蛇等人也纷纷跟上。
小周本能地就想回头看看是怎么回事,忽然脑海中就浮现蝰蛇那阴恻恻的笑声:“临阵军法,回头者割耳……”
小周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此时距离对面的蛮子已只有三十步了,一支毒箭射到了他的长牌上。
而他的左前方,就是手握队长旗枪、没有任何防御的九指。
“这时候逃跑就是个死,有卵子的跟老子上。”九指的喊声从前面传来,不知为何小周竟觉得这喊声里带着一丝兴奋。
“我是伍长,我要是跑了,这一伍肯定就跑光了,我不能把九指哥一个人丢在这里……”小周这样想着,快步向前欲要用手中的长牌遮护九指。
谁料瘦猴比他还快一步,一个箭步上前,嘴里同时还在大喊:“听队长的,咱们
这时,一直传来的点鼓声突然停了,小周右眼的余光看到右后方斜斜飞出一杆狼筅,是他身后的狼筅手丢下了武器。
“逃跑者斩。”
“全哨冲锋!”歪嘴大喝一声,冲上前去一枪捅死了逃跑的那名狼筅手。
小周快步上前,和瘦猴一起把九指夹在中间,手中长牌稳稳地挡在前面。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上船后的这八九个月,由于吃得比过去饱多了,身高和体重都增长了不少,如今早已不是如瘦猴那般三根筋挑着个脑袋的体格。
正因如此,在授器的时候,小周是长牌手,瘦猴则是藤牌手。
在鸳鸯阵小队里,这两个刀牌手都是伍长,每一伍都是由伍长加上一名狼筅手、两名长枪手和一名镗钯手组成,两伍加上队长和伙兵就构成了一个小队。
瘦猴也冲上前去,一手挥舞着藤牌,一手挥舞着腰刀。
前排的雷朗人都是挑出来的悍勇之辈,手上的兵器也都是带铁的,但却很快就被九指捅死了两人,被瘦猴瞅准空档,快速前趋砍死了一人。
雷朗人的矛太短了,更多是用于单打独斗的,而非用于每个人只需照顾正面的战阵之上。
此外,高大的长牌和灵活的藤牌挡住了他们所有的攻击,正面对敌的那几个雷朗人根本就突破不了这两块盾牌的防御。
瘦猴左前方的雷朗人正向他包抄过来,突然一杆狼筅戳了过来,稳稳地顶在瘦猴左侧,一下子把面前的四五个蛮子给挡得结结实实。
这名狼筅手是个很有些蛮力的壮汉,只顾把手中那杆带枝杈和刃尖的毛竹端平,嘴里嗷嗷叫着往前顶。
他身后的两名长枪手手里拿的都是丈八长枪,比九指手中的队长旗枪更长,差不多得有对面雷朗人短矛的三倍长。
两名长枪手一齐上前,一左一右透过狼筅的枝杈对着雷朗人一顿猛戳。
这时,阮进的
警备司在左翼对雷朗联军形成了反包抄,但是右翼却开始吃紧了。
没过多久后,
没有了狼筅遮护,这帮武艺不精的新兵个个心神不稳,惊慌之下基本都是在瞎打。
作为输出主力的几名长枪手要么毫无意义地乱扫,要么一下子把长枪用老,很容易就被对面的雷朗人欺近身来,一矛捅死。
这些前排的雷朗人可都是各个村社挑出来的精锐,个个都是噶过好几颗人头、出草经验十分丰富的狠角色,论单兵战斗力绝对比这帮渔民更强。
顶在小周右边的人瞬间就死伤一大半,雷朗人的左翼开始包抄过来,警备司右翼的每个人都需要对敌好几人。
小周这时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