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防,由林海带来的水手、许乐天的手下以及杨禄杨策的手下混编成八组,分成两班在城门值守,舟山营战兵全部进营房安睡。
“舟山营
林海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在不久前,他曾经亲眼目睹了浯铜游兵的军官们是如何指挥军队的——吹口哨。
说实话,可能还不如尚未成军的舟山营,矿山的指挥系统都比这靠谱。
更为可喜的是,相比三个月前林海离开舟山的时候,被他寄予厚望的这支军队又有了长足的进步,现在最最欠缺的就是一场实战。
“众军坐下。”林海一声令下,旗鼓队敲锣一声,
林海开始大声训话:
“
“自从伱等当兵以来,舟山营可曾少了你们吃,短了你们穿?每月的月粮、出征的行粮可曾有分毫短缺?”
“你等哪个不是失田失地的百姓,你肯思量在矿山采石的苦楚艰难,即当思量今日食银容易。本营将养你们三月,不过望你一二阵杀胜,你不肯杀贼,养你何用?”
……
就在林海向舟山营战兵们训话的时候,不远处的城头,许心素也在陪同一位穿着道袍的中年人观看。
此人就是道号玉屏子的闽中名士池显方,他本在城外的玉屏山上参禅悟道,这次因为郑芝龙来袭的缘故才回到城中。
池显方曾在前任福建巡抚南居益的幕中供职,福建各地的镇戍营兵都曾见过,所以许心素特意请他来看看林海的军队成色如何。
“此人练兵颇有一手,我看比那俞咨皋强多了。”池显方在城头看了一会儿之后,对许心素说道。
“哦?玉屏公是否高看我这世侄了?”许心素闻言有些吃惊,其实他也能看出来林海的军队还算不错,但却从未想过把他和俞咨皋相比。
“一点也没有高看。”池显方摇摇头道,“三个月能练出如此之兵,我看闽中诸将都没有这个本事……”
校场之上,林海的训话已经说完,他最后一句是:“同袍们,本营将就在你们身后,与你们同生共死!”
说完这最后一句后,林海又对身旁的吴国毅道:“国毅,你也说几句罢。”
“是!”吴国毅大声答道,接着从背上取下弓来,张弓搭箭一箭射向五六十步外的一棵大树。
夺地一声,那箭直直射入树干之中,尾翼震颤不已。
“我只有一句话,临阵之际,勿忘军法!”吴国毅瞠目大喝,“作为舟山营镇抚队队长,我也在诸位身后。”
自从林海带走了冯一刀等人之后,舟山营又重新选出了中军镇抚队,队长暂时由吴国毅兼任。他此时着重强调这一点,显然还是对这群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们不太放心。
“出发!”林海一声令下,旗鼓队按照既定的行军队列开始指挥,先是吹哱罗让众军起立,接着是喇叭吹摆队伍,各兵每哨一聚,各留空地摆定。
接着是一连串的旗帜晃动,舟山营按照吴国毅的指挥开始行军。
林海注意到这次的行军队列有些不同,不算最先派出作为前哨的一个鸳鸯阵小队和一个鸟铳小队,
“国毅,你想用
“是,属下认为只要舟山营能发挥出训练中五成的实力,这一仗就算赢了。”吴国毅道,“所以此战的胜负手其实就在接敌的那一下,若是一开始占上风,那就几乎可以肯定此战必胜。但要是前面打得不顺,那就很难说了。”
林海点点头,这个说法他是认可的,旋即他又提醒道:“敌军可是有火器的,何不干脆让鸟铳手走前头?中军直接在鸟铳手后面弹压,就用火器和他们决胜负。”
“接敌前再调整不迟。”吴国毅说着又补充道,“若是前哨能起到作用,那就还有时间变换队形。若是前哨起不到作用,那就还是
“甚好!”林海闻言夸奖了一句,吴国毅思虑周密,确实不是冯一刀那等草莽之辈可比的。
不过他也听出来了,吴国毅对这一战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甚至都考虑到了哨探全军覆没的情况。
其实认真想一想也是,谁带着一帮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也不敢说肯定能打赢。
林海不由也有些紧张起来,信心似乎没有出发前训话时那么满了,他沉默不语地跟着中军前行,心道:本千户也是个战场初哥啊……
此时,他开始深切地体会到,战争绝不是像下棋那样兑子。
人都是有恐惧心理的,对这点理解的越深刻,就越能理解古代战争是怎么回事。
“铁蛋,你怕不怕?”走了一会儿后,林海悄声问身边的吕铁蛋。
“不怕,这回要是有人敢射大哥,我就先射死他。”吕铁蛋也背着一张弓,这小子很有点蛮劲,跟着吴国毅后学了三个月射箭,正处于入门的阶段。
“莫要吹牛,你才练了三个月而已。我可是听吴中军说了,以你目前的箭术水平,其实根本就不足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