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汝桢作为给魏忠贤立生祠的始作俑者,最后在崇祯年间的阉党逆案中只是位列第三等,最终就是革职为民而已,足见此人并不太招东林党的记恨,而俞咨皋那亲家吴淳夫却是直接被处死了的。
许心兰走后,林海又把阮美给叫了过来,他年前也给这小子带了话,让他今年正月不必再四处送礼了,就在舟山等他过来。
“去南京?”阮美这回是真急了,他和那妙真小道姑正处于恋奸情热的时候,这不是要割他的心头肉吗?
“没错,南京孝陵有个叫曹化淳的太监,此人虽暂时困厄,但将来却自有一番大造化,论权势也不比如今的九千岁差太多……”林海又开始演神棍了,阮美这小子非常吃这一套。
他接着又道:“有道是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派你去南京,就是要趁这曹公公虎落平阳的时候与他结交。此事办好了,算你大功一件,你想要什么赏赐现在就可以提出来!”
“是,大人!”阮美闻言吃了一惊,他还从未听林海对谁说过这话,仅此一点,就可见此事的分量。
“说罢,你想要什么赏赐?”林海多少是有点担心阮美卷款跑路的,这小子的工作性质有点类似散兵作战,对他来说缺乏有效的监管手段,所以有必要先把赏赐谈好。
“那个……大人,要是属下把此事办好了,能否替属下说一门亲事?”
“此事容易……”林海话说一半,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要是歪嘴提这个要求还能理解,阮美这大帅逼还怕找不着媳妇?
≈lt;divcss=≈ot;ntentadv≈ot;≈gt;林海瞬间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质:“你小子是不是勾搭上哪家的小丫鬟了,人家主人不允?”
“不是小丫鬟,是个小道姑……”阮美闻言有些赧然,看来是动了真情。
“你说的是草衣道人身边那个妙真?”林海还记得这小道姑的法号,主要还是这小姑娘当时把谢三宾骂得跟孙子似的,那张嘴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是……”阮美颇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了,毕竟勾搭出家人不是啥光彩的事。
“行,我知道了,只要你办好南京之事,此事我去自会替你办妥。”
林海在心中为歪嘴默哀了片刻,这厮至今还在口嗨那小道姑,结果人家阮美已经捷足先登全垒打了,这就是丑逼和帅哥的区别。
“多谢大人!”阮美闻言大喜。
“先别忙谢,你得先把南京之事办好才成,不然我让草衣道人把那小道姑许给歪嘴……”
林海开了句玩笑,接着道:“你到了南京之后,可以开个铺子,和那曹老公接近不要太刻意。我这边还带了个人来帮你,他叫郑小宝,是我岳丈家那头的亲戚,待会儿你俩先认识一下。”
郑小宝也是阮美一流的人物,而且家里比阮美有钱,年少时还曾念过几年歪书。林海决定让他也去南京历练一番,将来可以在秦淮河畔设个留都办事处。
“是,大人!属下什么时候启程去南京?”
“暂时不急,浙江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办完,你先随我去余姚的泗门谢氏走一趟。”
相比明代才发迹的山阴县州山吴氏,泗门谢氏有据可查的家族史可谓是源远流长,这个谢字是可以追溯到“旧时王谢堂前燕”的。
弘治、正德、嘉靖年间的大学士谢迁就是谢安的四十三世孙,这个家族千余年来一直是累世簪缨,南宋年间还曾出过一位宰相和一位两度垂帘听政的皇太后,家系传承的脉络是很清晰的,并非是乱攀祖宗。
不过自从弘治年间“一门三进士、父子两鼎甲”的盛况之后,泗门谢氏近百余年来的举业可谓是每况愈下,以至于谢迁孙子辈就开始大力经营高风险的海外贸易,最终因为赖账被海商一把火烧了房子,成为嘉靖大倭寇的导火索。
时至今日,泗门谢氏十八房上千号正牌子弟里只有一位进士,就是图书之乡福建建阳的现任知县谢秉谦,所以谢家才四处联宗以巩固家族势力。
相比十年前仍是顶级豪门的州山吴氏,泗门谢氏在浙省的势力那是远远不如的,所以林海此行很是顺利,谢家海外贸易的负责人谢正谦亲自接待了他。
此人看上去不像是被酒色掏空的膏粱子弟,身形举止反倒是颇有点练家子的模样。他上来就夸赞林海治军有方,并表示自己也爱好兵事,平日以射猎为乐,马上箭术还算拿得出手。
甭管他这话是不是真的,至少这表明谢家对林海此行是比较看重的,他们显然是有心搜集过林海的相关情报,对他在福建大败郑芝龙之事知之甚详。
后来的生意也谈得很顺利,谢家开出的生丝披发价和州山吴氏的价码差不多,对林海提出的不付定金、钱货两清的诉求也一口答应。
最后林海表示自己要一千五百担头蚕生丝,其中五百担要南浔镇出产的七里丝,谢正谦还留他在家里吃了午饭,席间一直劝酒,宾主双方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