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先用泥模法,试出一款合适的炮型来,然后针对这种炮型,改用铁模铸炮法试制。”
“总座有什么具体要求?”何良焘听到这话后来劲了。
“带炮架一头骡子能驮得动,在这个重量的约束下,试出一款综合性能最优的臼炮来,年底之前我要装备部队。”林海没有提开花弹的事,现有技术下的开花弹很容易搞,要想搞出碰撞引信那就是有生之年系列了。
之所以在这时候提出要搞臼炮,主要还是为了将来的攻城战作准备,东山之战中郑芝龙婴城固守,一度让陆军部很难受。
轻型臼炮搞完之后,除了作为铁模铸炮的试制对象之外,下一步也要搞船用的超重型臼炮,臼炮艇可以极大提升海军的对岸攻击能力。
“好了,今日要说的就是这些事,你们两位可以去忙了。”林海端茶送客,接着又对伦第一道,“对了,第一,明日你随我去潘大匠家里走一遭。”
营造司的正副司长离开以后,林海端起茶碗来润了润喉咙,总算是把手头的各项事务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他可以专心致志地投入到造舰事业中去了。
那潘姓大匠提交的条陈林海已仔细看过了,要用一句话概括他的读后感,那就是捡到宝了。
在这年代,造船算是一项十分庞大的系统工程,仅就复杂程度来说,是远远超过火器制造的。
除了龙骨、肋骨、船壳、桅杆、船舵之类的木质构件,包括帆篷、缆绳、油灰、铁锚铁钉这些也都需要专门的车间,再加上船台、船坞的建设,所以船厂的设置的本身就颇为复杂。
但这潘大匠的条陈写得井井有条,他先是详细写了最终的船厂要建成什么样,接着又写了舰船局现有哪些条件,哪些要新建哪些要改造,具体怎么实施都写得很清楚。
甚至还大致估算了所需的建设经费,这是林海没有提出要求的,足见此人是颇有管理者思维的,不愧是曾经当过富商的人。
林海看完这个条陈之后,对这个潘大匠更加欣赏了,所以他才决定亲自去此人家中走一遭。这也算是他的用人习惯,除工作关系之外,也要与自己看重的下属建立一定私交。
潘大匠目前就住在关渡城中,此处是阴干木材的场所,离舰船局所在的地方不远。
目前的舰船局还只有两个泥坞,而潘大匠在条陈里提出要在基隆建两个石质船坞。淡水的避风条件还是不如基隆,当初选在这里主要是考虑木材运输的便利性,但要造高价值的盖伦,安全性还是要优先考虑的。
“总座,伦司长,两位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潘大匠得知林海和伦第一联袂而来之后,慌忙迎出门来,不过言辞仍是一如既往地不卑不亢,而且对林海的称呼已经改成总座了,看来是已经进入状态。
“哈哈,潘老爹客气了,在此处还住得惯吗?”林海爽朗地笑道,他手里拿着一副船模。
“住得惯,住得惯,总座和伦司长快请进……”潘大匠连忙请林海和伦第一进屋,他很快就注意到林海手中的船模,“总座手里拿的这小船是?”
林海手里拿的正是新港号船模,当年他在陈二少家船厂当账房时顺手做的,因为这个船模他才认识了李国助。不过当时这船模上没有安装风帆之类的舾装,此时却是都装上了的。
林海正待作答,忽然听到潘大匠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这船好。”
“胡说!”潘大匠条件反射一般地回头大吼,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又转头对林海道,“总座恕罪,属下不是说总座手上这船不好。”
“无妨,今日不是执行公务,潘老爹无需拘谨。”林海笑着摆摆手,接着又问道,“方才说话的是谁?”
“是犬子学忠,让总座见笑了。”潘大匠接着又冲屋里吼了一声,“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快滚出来,拜见总座和伦司长。”
“潘老爹何必对令郎如此苛责?”林海仍是笑呵呵的,这潘大匠和陈二少他爹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啊,也不知他儿子是何等样人?
正想间,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走了出来,这少年穿着打扮都和常人无异,但不知为何林海一看那眼神就觉得挺叛逆的,骨子里似乎是陈二少那一挂的。
“小子学忠拜见总座。”少年对林海长长一揖,举止倒也算得体。
“不必多礼……”林海话音刚落,那少年已直起身子来,盯着他手上的船模细看。
“令郎也学过造船?”林海接着问潘老爹,“可曾进过学,识得字?”
“学倒是都学过,就是……”潘老爹闻言又有些上火,“总座,还是先请进屋罢。”
林海和伦第一于是进了屋,潘大匠请两人去厅堂落座,他儿子潘学忠也跟在后面,仍在打量林海手中的船模。
“这里没你事了。”潘大匠轰他儿子走人,却被林海制止。
潘大匠无奈只得让儿子跟了进来,接着又命丫鬟奉茶。他是当过富家翁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