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始作俑者居然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凭什么!物证没有,还有她这个人证。
放学后,何佑跟当时救下她和关老师的朝政讲明来意,两人一起去了派出所,跟警察把当天的全部经过,仔仔细细地讲述一遍。
“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我们。。。我们在听学校安排。”
“听什么学校,学校又没执法权!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空口无凭怎么给你们立案?”
“可我确实看到了啊。”
“仅你俩刚才说的情况,还不能证明案件事实。”
“那除了我俩之外的证人,可以吗?”何佑不甘心地追问着。
值班民警边说边将手中的笔套盖回,“那也要看你说的人证,到底有没有直接性的关键证据。”
有还是没有呢?何佑拦住放学途中的李绪骞,“干嘛?你干嘛这个表情?”
李绪骞没有说话,何佑继续问道,“赵开现在在哪了?”
“对不起,我还真不知道他的去向,现在这个情况,他家里瞒的很紧,就连我也联系不上他。”
“他一直都是这样霸道吗?”
“小的时候性格挺好,养的有些宠溺。”李绪骞扭过头看着跟他并排行走的何佑郑重地说道,“何佑,关老师的事,我很抱歉也很遗憾,赵开的所作所为确实是个导火索,如。。。”
“导火索。那他到底怎么做的?他很懂得规避留痕,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吧?”
李绪骞叹了口气,“这件事如果我知情,就一定不会让它发生的,你相信吗?”
何佑笑了笑:“我信。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也不用觉得抱歉。”
这种愧疚太沉重了,何必多一个无辜的人承受这份折磨,该受良心谴责的是施恶人,可恶人往往没有良心。
“谢谢你,再见。”何佑说完便提快了脚步。
“何佑。”李绪骞拉住她的胳膊,“我是赵开的表哥。”
何佑点了点头,好,知道了。
何佑把与李绪骞的对话录音放了两边,上次那个警察还是摇了摇头,“首先,你这个录音不算合法证据,再一个,他说的话很不具体,这句‘关老师的事’,什么事?自杀的事?上课的事?还是你说的限制人身的事?这段录音说明不了什么。还有这位男同学啊”警察用手指了指朝政,“你说他寝室的个人物品全都消失了,也就是一无所获,你们要求传唤他本人对峙,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我们也要保护其他公民的合法权益,希望你们理解。”说话间另一位警察走了过来,“你们老师已经来过了,我接待的,证据不足确实无法立案,你们回去好好上课,别再折腾了。”
就真的毫无办法了吗?只能接受现实,接受这种推不动又放不下的绝望吗?失去生命还要被人污蔑辱骂,为什么?不要这样!录音做不了定罪证据,那能作为澄清事实的证据吗?最起码,还他死后的一片宁静。
“我是赵开的表哥,关老师的事,我很抱歉也很遗憾,赵开的所作所为确实是个导火索。”这段澄清录音在网上迅速地扩散开,但舆论走向又远远地偏离了何佑的预期,许多人因为“赵开的表哥”这个身份,对李绪骞进行大肆地人身攻击并人肉搜索。
“连自己的兄弟都出卖,这种垃圾我见一次打一次。”
“家门不幸,我家里要是出了这么个三观不正的玩意,我就跟他断绝关系。”
“表哥,是让你来撑腰,不是让你主持公道,胳膊肘咋还往外拐。”
“今天背叛兄弟,明天弑父杀母,天生坏种。”
何佑又怒又哀,他们这许多人,前脚才言辞恶毒的唾骂关老师,自然不会因为一段录音就自打嘴巴转头维护,这些她也知道,可她还是愿意带着近乎愚蠢的孤注一掷,去求一份良知怜悯,求一个理智平等。
道理是道理,人性是人性,人在走投无路时,总是容易丧失理性,欺骗自己会有奇迹发生,可往往事与愿违,高高举起便重重跌下。
网络的狂欢渗透到学校,身边已有声音在议论,“李绪骞真不厚道。”“他跟赵开这种关系还落井下石。”“嫉妒呗,在赵开面前他是千年老二。”
他是无辜的,何佑知道。
可她是把他推进旋涡的刽子手。
怎么办?会不会出事?“勇于面对,永远是不激化矛盾的安全牌”,对,面对,跟他道歉,虔诚的道歉,赔偿对他的伤害。
李绪骞正站在室外走廊的围栏处,何佑也走了过去,还没等她靠近,他就转身返回。打照面的时候,何佑赶紧对他笑了笑,可他视若无睹,擦肩而过时,他为躲避在走廊上嬉闹打闹的同学还撞到何佑的肩膀,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停下脚步。
后面的课何佑一心二用,是的,他肯定生气,搁我身上我也会生气,有些人犯错,会因为对方怨恨而减轻自己的罪恶感,这种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