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漩没想到这么巧。
龙叔的弟兄里有专门回收黄金的。
好在上次她做了伪装，扮成男人卖的金元宝。
只要她不主动说出来，收黄金的人不会知道是她。
十来分钟后，龙叔的一个叫肖焕的弟兄过来。
互相介绍简单说明情况后，龙叔拿出纸笔递给肖焕。
肖焕接过，仔细回想那个老婆子的样貌。
毕竟这个月只做了那个老婆子的两单生意，他印象非常深刻。
下笔开画。
“她……她竟然会开拖拉机？”
直到她走远，刘大鹏才意识到自己没说谢谢。
楚漩徒手撕下一条生鸡腿，放到刘大鹏手里，“这抵扣车费。”
“稍等。”
惊得目瞪口呆。
他家已经大半年没吃过鸡腿，上次吃鸡腿还是过年时舅舅送来年货……
“我明白。”楚漩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这是给那位兄弟的茶水费。”
从刘大鹏手里接过大公鸡，没着急接猪肉。
没人接就没人接，楚漩丝毫不担心亲妈。
“我等着你送我真丝裙子！”
龙叔这才跟楚漩透露，“冯春卖得是海市老字号的黄金首饰。她极有可能跟海市的人有关系。我另外派兄弟跟踪冯春。这事你得耐着性子等，冯春刚得了不少钱，最近应该不会再有所行动。”
龙叔指了指后院的房间，“肖焕，咱俩去后院单独聊几句。”
十来分钟后，一个老婆子的面部轮廓图出来。
但龙叔不肯要，“小漩，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查这事，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你妈。别忘了，我欠你妈一条命呢。可不是帮你一两次就能抵消的。赶紧回去忙吧！”
楚漩点头表示明白。
楚漩从他手里拿过猪肉，挥一挥手，离开。
知道他是为了她好。
“我这不是豪横，这叫爱美。哪像你，天天粗布黑衣，挣那么多钱，也不知道打扮。还有，你一个女孩子，之前是齐耳发型也就罢了，干嘛月初时剪成男人发型？”
十来分钟后，肖焕告辞离开。
楚漩把盐罐子、赶海工具和木桶往背篓里一放，背上出门。
回到家后，亲自把大公鸡剁成块，叮嘱小沣午饭做土豆炖鸡，焖米饭，五肉肥得多，熬成油渣。
肖焕跟在龙叔身后，朝后院走去。
楚漩面带微笑，“收。我这就让牛婶过去拉。你跟你爸说，今明两天，剥皮鱼有多少收多少，后天只收2000斤，大后天不再收。我打算给大家放假。”
不过还是没人接听。
楚漩一眼看穿他的想法，不过没有挑破。
只要蛏王钻出来，他就抓。
“漩姐，我爸又收了1000多斤鲜活剥皮鱼，让我过来问问你还能收吗？”
楚漩返回家中，叮嘱牛寡妇一番，才再次出门。
楚漩也看到她，没有打招呼，轻蔑一笑，开走。
冯春好久才反应过来，小声嘀咕，“那死丫头什么时候学开拖拉机的？刘家那小子对她那么客气，该不会看上她吧？”
楚漩跳下，差点没崴到脚，好不容易站稳。
半小时后，楚漩到达秘密赶海的地方。
“我肯定保密。”
没走几步，遇到急匆匆跑过来的李林，李通的儿子，今年16岁。
规矩她还是懂的，没有白让人跑腿的道理。
说完，楚漩专心往蛏王洞口撒盐，沐辰泽手里变戏法似的多了一双长筒胶鞋，麻利地换上，卷了卷衣袖，走到蛏王洞前。
龙叔心中有数，朝楚漩使个眼色，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楚漩并不知道自己又在刘大鹏心里刷了一波好感。
而且明确表示今天加班，中午管饭。
忍不住感叹这伙食是真好！
不过大家之前忙活着干活，都没注意到那只大公鸡少了一条鸡腿。
沐辰泽脸上挂着诱人的微笑，“我这身衣服不适合赶海，当然是过来监工外加显摆。我好看吧？真丝的衣服穿到你身上也好看。等你减到150斤，我送你一条真丝裙子。”
高美娟、苗大翠、秦麻和付清还好，隔两三个月能吃到一只鸡，但牛寡妇、刘招娣、大玲她们已经大半年没吃到过，听到楚漩的话，当场就吞咽口水。
“好。”
楚漩家上午已经购进2000斤，李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生怕因为这事给楚漩造成困扰。
这话成功提醒到楚漩。
这一幕，被来镇上的冯春看到。
几分钟后，楚漩被龙叔笑着撵出店铺，手里多了一整只褪了毛的大公鸡和一条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