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近期袭掠北境的多是突厥杂部,对王廷的事所知不多。
他还曾遣人到盐泽附近打探马嗣明的消息,却也渺然无回音。
因未得解药,他一直没给清操去信,而清操也没给他来过信,想来也是同样的原因。
这日,尉相愿突然走进来,禀道:“殿下,有谒者来召。”
孝瓘忙起身相迎,他将谒者让于堂上,而自己垂首跪于庭院,听其朗声宣读圣旨。
那圣旨极其简短,却如晴天霹雳。
以至于他虽听得懂每一个字,却本能地拒绝将它们串联成一整句话;他虽置身在炎炎烈日之下,却抵不住心底汩出的阵阵寒意……
他接圣旨时,执握长槊都不曾有半分颤抖的手,此刻却捏不住一片薄薄的绢帛。
脑海中反复翻腾着谒者方才那句话:“河南王,薨。”
天子的圣旨是召孝瓘回邺吊唁大兄,一同被召回的还有延宗和绍信。
孝瓘先回王府换上素服,却发觉清操并不在家中。唤来张主簿,他表情有些莫名其妙,说话也是支支吾吾——
“王妃业已归家多日了。”
“回安喜了?是老郑公出了什么状况吗?”孝瓘心生狐疑,“避尘呢?着她来回话。”
“避尘也同王妃一并走了。”张主簿答道。
这时车驾已然备好,孝瓘无暇细问,想着先顾好大兄的丧事,再去趟安喜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