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她每次都用这种方法想赶走进村的修仙人。
族里只要有外人在,她就大开杀戒,杀的还都是些青壮年...只要你们一走,族里伤亡又会停止...”
任平生捂住尸体未闭的眼,那些跪着的妇女在他说完后哭得更大声:
“族长啊!怎么办啊!我家男人...就这么走了啊!你可要我怎么办啊!”
“我!我一个妇人以后要怎么生活啊!”
“族长啊!族长!想想办法啊!”
她们边哭边说,说得动情,哭得悲痛。
头上盘着的发髻成了阻碍,他们只能仰着头流泪。
即使这样泪点依旧如雨下。
“不要再让这些臭道士来了!”
“我们受不起啊!受不起!”
“.......”
“还成我们的错了!明明是你们写信求助的!”云翩不服地嘟囔一声。
贺兰瑜立马拉住她的胳膊,摇头示意她不要乱说。
“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快起来吧,起来吧!”任平生想扶起他们,奈何这些妇女死活赖在地上,怎么拉拽都没用。
头顶的盘发更像个笑话,随着拉扯左右摇晃。
“大娘,您别哭了,是我们不好。
三天之内,三天,我们一定抓到那妖,还村子安宁。”贺兰瑜也帮忙拉起一旁的女人,她挣扎得厉害,哭声里的指责之意让他心揪的厉害,他没有犹豫,保证道。
“师兄?”云翩不敢相信的叫道。
“阿瑜?”云时也出了声。
而那女人一听,立刻停住哭声。
“你说的是真的?你们能行?”。
云时还要劝他别冲动,贺兰瑜却已经肯定道:“是,给我们三天,三天后,一定清除千发缕人。”
“你是他们领头的?”她矮了贺兰瑜一截,但气势不输,听完后不信的上下打量。
贺兰瑜一米八五的身高,在一个妇女面前,算得上是一堵人墙,高大又英俊。
一身黑色锦袍,佩一青玉,墨眉似剑,鼻若悬梁。
从他的眼里看不见有对他们这种平民的嫌恶,他像是月亮和太阳的结合,周身英气十足而又平易近人。
面相上确实是个让人有安全感,信得过的人。
“是,我说的话,算数。”贺兰瑜唇线拉直。
他负着剑,和他极为相似的九螭此刻也现了身。
“你们就回去等着吧。”九螭站在他背后,懒洋洋道。
那轻蔑的口气里有百分之百的肯定。
她们半信半疑,但得到了保证,也就没理再闹事了。
任平生送他们回去。
越过贺兰瑜身边时,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语重心长地道:“道长啊,你们都是好人,实在不必逞强。
这发妖法术高深,我请了几家仙门都未果,枉死了族民,我一时痛心心急又找了你们,是我冲动了,不要再白白浪费精力了,你们快出村吧!
你们离开,对你们是好事啊。”
他情真意切,完全不是最开始最他们的态度。
原先还说要替他们说媒,现在倒主动赶他们走了。
贺兰瑜带头向他行礼,谢绝他的好意:“任族长放心吧,我说到做到,您通知村民们这三天不要出门了,遁地三尺我们也会找到那妖的。”
他能理解任平生作为族长的心情,但为了日后的太平,此妖不能不除。
他既言此,任平生知道已经劝阻不了,就只能按他说的做了。
村民们走后。
“师兄,这才刚开始你就要动用全部灵力吗?”
没了旁人,云翩的担心终于可以显露。
三天?
那妖不主动现身,他们怎么可能找到?
贺兰瑜是想用那招?
“你在怕什么?有本小爷在,有什么不行的?”回应她的是九螭。
“我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云翩立刻回怼道。
“你可以不相信他,但你不能不相信我。”九螭指着贺兰瑜,呛道。
“你不过是师兄的灵魄!你搞清楚你的地位好不好,受够你了!”
“那我就再跟你重复第不知道多少遍,我是他的主!他一切都听我的!”
“你还上脸了你!”
云时和贺兰瑜已经在商讨着什么,全然没理这边。
只有白葭湄和洛知谦看着争执不下的两人。
目光一会儿跳到云翩身上,一会儿跳到九螭身上。
场面诡异又和谐。
只有絮尧,在无人发现的角落,只看着洛知谦。
他谈吐的表情有一点疑惑,但又好像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