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戚神色微顿,登时有些哑口无言。
确实他自己也是大乘境的好手,怎么会不明白武学问道这其中的道理?只是关心则乱罢了,所以口不择言说了胡话。
沈戚微微苦笑,他沙场出身,心性豁达,旋即便也自行想通了,于是面带欣慰的抬头看向面前的弟弟。
“你说的不错,是为兄想差了。你既已选择了去问道,那么自然要全力以赴,才不负手中几尺青锋罡正。毕竟.”
他面露感慨,轻轻喟叹:
“——毕竟如同长公主殿下一般,不需问道经历生死一瞬,便可手持‘山河日月’堪破‘河图剑术’、从容踏破祗仙境的天之骄女.天下罕见。”
沈威闻言,也不禁面露神往之色。
英雄不问出处,有志不在年高——“千岁剑仙”符景词虽然如今年仅十八,却已是这天地间剑道苍穹之顶峰!
她三年前以十五岁妙龄,一步迈入祗仙玄境,力压那两位年长于她许多岁的北朝祗仙人境仙剑,为南朝江湖狠狠争了一口气!
普天之下,但凡习剑之人,又有谁不曾幻象过有朝一日,能向当世剑仙
何其壮哉?
毕竟至于柏大都督会不会告诉他们,那就都是后话了!
走一步看一步嘛,总不能一口吃出一个胖子来。
死亦不憾!
“什么‘最多三天’?你俩又在打什么哑谜?我告诉你们,我这人性凶,你们别想欺负我。”
“而且凌或啊,不是我吓唬你噢,江湖传说昭歌城里高手如云,咱们到底行不行啊?”
谢昭失笑,叹了气道:“我也很想尊重你,奈何你的脑力它不允许。”
要不是阿昭恰好偷了浔阳郡王的扳指当了“敲门砖”,只怕他们哥仨现在还在汝阳城中那座沈府别院大门外乱转。
沈威轻轻颔首。
“兄长,我既以剑问天,自欲以一步踏祗仙。虽然如今我境界低微,不堪与剑仙一战。但是或早或晚,我必将剑指天下剑道
“住口!你个小没良心的,本少爷我好男不跟女斗!”
“喂,呸呸呸,晦气晦气!你这是什么话呀阿昭?我好歹也是个观宇玄境!你对自己武道上的前辈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些?怎么还五十步笑百步呢?”
“不过.凌或,咱们这一次可有什么计划啊?见太国丈柏大都督一面,那可不是像见致仕在乡野老家的前任禁军大统领那么简单的呀,搞不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韩长生满脸放光,眼睛里激动到几乎要冒出火。
“妙啊妙啊!昭歌城!他娘的,那可是我梦寐以求的昭歌城哎!天宸的皇都,文人墨客才子佳人心之所向的圣地!更是天下
韩长生又是连呸几下,然后隔空指了指她。
凌或微微蹙眉。
就连一向喜行不漏于外的凌或,脸上都见了一丝惊喜。
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事,轻咦了一声问道:
“如此说来,那你岂不是不日便要动身昭歌?”
“志气不小,不过如今你倒也不急于一时。等你有一日真的踏过半步虚空、再入虚空境,然后去问道这天下剑术
“待过几日,兄长的五十一岁寿辰过后,我便动身赶赴昭歌。”
“嗯,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他转过头来,又一脸犯愁的问凌或。
——还真别说,这路边迎来送往的官道上最便宜不过的粗茶,居然被凌或生生喝出了一两千金的“菡萏梦雪”的雅正气质来。
谢昭嗪着笑意点头。
谢昭凉凉一笑,轻轻一抖肩膀,将扒拉在她肩膀上的爪子抖掉。
不对,见前任禁军大统领也不简单啊!
“绝啊!”
韩长生听了这话当即就不乐意了。
“阿昭,同样是人,你的脑子怎么就生的比旁人灵光?这简直了!鬼精鬼精的!”
“呸呸呸。”
韩长生兴冲冲的坐到谢昭那边的长椅上,然后大大咧咧的揽住她的肩膀。
谢昭乐了。
他点了点头,含笑道:“是个好主意,红白喜事往往人多口杂,若真是如此,我们兴许可以在不惊动大都督府中高手和官兵的前提下,见到柏大都督一面。”
这不是正巧了吗?此时正是八月中旬,中秋将至啊哥哥们!我们不仅时间充裕,甚至还以为一路游玩着去昭歌。”
不过,谢昭却忽然淡淡说道:“办法呢,也不是没有。”
两人闻言,齐齐抬头看向她。
沈戚摇头笑了。
韩长生皱眉,警惕的问:
沈威回过神来,面色沉静且坚毅。
沈戚观他神色,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
于是,他失笑着摇了摇头道,“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