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前如临大敌的几名不二城年轻弟子们,符景词却十分从容,丝毫不见紧张的模样。
只见她微微笑了笑,轻叹一声,然后忽而莫名其妙的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山坳。
“——兄台,你还不肯出来吗?再不出来,你家的小朋友们可就要打杀了我们这两个无辜的旅人了。”
路伤雀微怔,他旋即豁然抬头看向符景词喊话的方向,蹙起了眉梢。
那里有人吗?
他居然完全没有发现。
以他的修为尚且都没有发现有人靠近,那几名不二城的年轻弟子们就更加是毫无所觉。
此时见状,那几名小弟子也只当符景词是在声东击西,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谁知下一刻,那山坳另一面的山石后,居然真的有一人身影闪现。
那人用极其高明的轻功一跃而起,飘然而至。
他静静落在众人几步之外,身轻如鸿雁,居然没有激起半朵地上的雪。
薛坤宇微怔,旋即淡笑颔首。
“没错,我赋予了它新的名字,便等同于赋予它新的使命。终有一日,它会因我这个主人而重现江湖,我亦不会辱没它十大名剑的荣光。”
“是,城主。”
几名弟子当即顾不上观察符景词和路伤雀了,纷纷额上见汗、脸带焦急之色。
他的语气十分温和,但出口的话,却令路伤雀当即悚然一惊、汗毛炸立。
符景词轻轻点了点头,眸光毫不避让的看向面前的天下
薛坤宇不似北朝人喜披皮草毛裘出行,一身简单利落的长衫,眼神温和、容貌寻常。
“是城主!”
几名年轻弟子被城主猜中心中所想,嗫嚅着互相看了看,一句都不敢反驳。
几名不二城弟子见到他现身,当即喜上心头,纷纷惊呼出声。
“——城主!”
更何况,以殿下的年纪还能在堃岭雪山极西极北之巅悟道苦修之人,本就非常之少。”
而这股韧性,与他如出一辙。
符景词挑了挑眉,歪着头正色道:“此剑剑灵已被我收服,它现在不叫‘大宸明皇剑’,亦不再是天子之剑。它如今,叫‘山河日月’。”
他看起来不似江湖
路伤雀当即闪身挡在了符景词面前。
几名不二城的弟子们心悦诚服,齐齐躬身行礼,恭敬回道:“弟子明白了。”
“甚好,既然明白了,那么在你们大道大乘境界之前,此地都不要再来了。回去主峰,抄写十遍门规,静静你们的心。”
几名年轻的不二城弟子微微一愣。
“好了,不懂事的弟子们已经离开,此处便只有我们三人了。”
城主既然这般说,莫非这个容貌倾城、疯疯癫癫的小姑娘真的是什么高手不成?
不成想薛坤宇却对他们轻轻摆手,温和、却又不容违背的道:
“堃岭雪山极西极北之境地势险恶万分,城规中早有说明,大乘境以下的弟子不得擅入。你们还只是金遥境的入门弟子,此番实在是太过于冒进逾越。可见,是我平日对你们管束的不够。”
“——不知神台宫神女大人和‘黄金台’路大人,跋涉千里来到我不二城,所为何事?”
虽然他的武道修为远远不及身后的那个少女,但是遭遇危险时挡在她身前、成为她的盾,早已是刻入路伤雀骨子里的箴言和本能。
此剑本就珍稀异常,加之天宸高祖符九懿逐鹿天下、登基为帝前曾经的封号是明王,故而此剑被世人称之为“大宸明皇剑”。
路伤雀此时已然相信眼前这位不二城城主对他们并无恶意,终于放松了自己方才始终紧握“黄金台”的手指。
“——山中神交已久,今日终得一见,原来兄台便是不二城城主,果然不负乾坤无极剑盛名啊。”
此时听到符景词极尽夸张的称赞,他也只是失笑的摇了摇头。
双刃之威,劈山倒海。
符景词扯了扯嘴角,笑得一脸乖觉。
符景词轻轻拍了拍路伤雀的背,示意他无妨。
剑本是君子之器,轻便逍遥,翩若惊鸿。
嗯?
符景词心中先是一怔,旋即了然失笑。
“确实早先便已发现了,不过想来兄台是想借这些年轻弟子之手,看看在下的武道深浅,顺便再指点指点我们功夫?”
待不二城的少年弟子们抱剑行礼,纷纷离开后,薛坤宇这才含笑重新看向面前的青年和少女。
路伤雀必然没有暴漏什么,他的剑鞘外表寻常,只有拔出剑后才能在剑锋上看出端倪。而他们也并没有动武暴漏过功法剑招,因此必然是她的这柄“山河日月剑”的形貌实在太过打眼。
“那些不过是世人谬赞,其实相距甚远,不值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