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大人为国运祈福乃是天宸的头等大事。至于旁的无关紧要的‘琐事’,自然不过蝇营狗苟,不值一提。”
“所以,还真的是因为这个吗?为、为什么啊?”
“啊!”
太子殿下却已经背过身去,端端正正的端起面前需要他协理批示的折子,不再言语。
“您知道的呀,奴婢不是每回都在殿门外替两位主子守门伺候的吗?
再者说千岁她可是剑仙哎!洛儿一刻钟里喘了几口气,千岁在殿内恐怕都听得一清二楚。
方才您人就在内殿中,千岁则在殿前凉亭里,如此近的距离,想必就连您的呼吸声她都清晰可闻哩!
您却非要让奴婢用这般生硬拙劣的借口赶千岁离开,她必然明白是您不愿见她,千岁也会伤心的!”
袁艾也疑惑了,他踟蹰一瞬,忍不住跟着万洛儿一起劝上了。
“就,就因为这个啊?”
小宫娥是真的替两位主子着急,难道她家这位一贯彬彬有礼的储君,如今也到了传说中少年人无事生非的叛逆期?
“太子殿下只是今日看折子看累了,精神略有不济。过两日主子他自会与千岁说开交心,哪里用得着咱们做奴才的指点说教。”
他相依为命的母亲苦了半生,离世后还险些失了元后的体面与尊荣。
少年太子心里微微一动。
这种强敌环伺、焦灼如火炙一般,一刻都不得安宁的心境,其实一年来时时刻刻都让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备受煎熬。
向来沉稳端庄的太子脸上神色微乱,他瞪着小宫女,惊愕道:
“——洛儿!你居然偷听孤和阿姐说话?”
也是阿姐是他唯一的至亲,与他手足情深,待她十八岁后自然会回归昭歌。
这回即便是他,也实在想不明白太子那颗金尊玉贵的脑袋里,究竟是如何作想的。
且再等等。
但却还是要强迫自己佯装放下。
这么一想,符景言那颗因为失去母亲后冰凉刻骨的心,似乎也被轻轻填平了些许空缺。
“我知道了!太子殿下,您该不会是因为千岁不肯辞掉神女一职,所以才这般生气吧?”
“——什么殿下看折子看累了啊,我瞧太子殿下分明就是在发呆!方才我出去时他翻到这页,这么半晌了,不还停在这里吗?”
“——过两日孤也不会见公主,没什么好交心的。公主若是再来,不要让她进殿来,便说孤依旧不在。”
“殿下,这到底是因何故啊?您知道的,正月十五一过,千岁按照惯例便要返回神台宫为天宸祈福。
太子沉默不语,没有搭话。
可是,众生又在哪里?
他看不到。
十四年守着宫墙红瓦,他面前的世界,沉寂幽暗如一方方寸古井。
他只看得到那红墙绿瓦下,小小的一块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