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何需行那打劫商旅的下作行为?岂不是给宇文部落蒙羞?”
宇文信淡淡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你想的太过简单了,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
阿尔若草原附近除了我们宇文部本部人马外,还有许多依附于宇文部的小部落。
那些小部落名义上虽然也是我们宇文部的附庸子民,但实则不过是举着宇文部的大旗个谋生路罢了。伯父身为大亲王,怎么可能管得过来草原上那么多的部落和牧民?”
宇文伊恍然大悟。
“所以,有小部落不尊皇庭‘以和为贵’的皇命,去装满自己的口袋?”
宇文信轻轻点头。
“当时,有个依附于我们宇文部的小部落,在阿尔若草原外围处的官道上截杀南来北往的南朝商人。这本是当时‘民不举官不究、最常见的事了。
偏偏他们运气不好,行凶之时恰好遇到了南下着急归国的‘千岁剑仙’——于是,剩下的事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猜到了吧?”
宇文伊抚掌,失笑叹道:“自然是‘千岁剑仙’撞见南朝的商旅,按照天宸和邯雍两国签署的‘和平协议’北上经商,却遭遇邯雍‘山匪’屠戮,于是断无坐视不理的道理,出手大杀四方了?”
“孤狼剑仙”轻轻颔首,似乎想起这个乌龙也有些无奈。
“那年又逢我下山,从不二城返回阿尔若草原的宇文王庭省亲,也撞见了这桩事情。
虽然那小部落的行为实属不义,但是我们北朝邯雍与南朝天宸的法度森严本不相同,自古都是弱肉强食,谁的拳头大、便是谁说了算的。
那个小部落既然投奔了我们宇文部,也年年按时给王庭上岁贡,他们的人马既然认出了我、向我呼救,我自然也不能坐视依附我们宇文部的小部落落难。
因此,即便是为了宇文部的威望,我也不得不出手与‘千岁剑仙’一战。”
宇文伊虽然好奇,但到底还是顾及兄长的颜面,于是,他试探性的道:
“所以,‘千岁剑仙’仗着虚空天境的优势,最后险赢了虚空玄境的兄长一招半式,然后不管不顾的一路南下,顺手整治了南北官道一路上的烧杀抢掠的山间悍匪?”
雅间中一时悄无声息。
作为当时也出现在现场的当事人,剑奴阿沅眉心一跳。
他不动声色的退了半步,假装自己是个不会喘气的泥佣,避免殃及池鱼。
好在片刻后,宇文信那张漆黑如墨的脸色终于没有那么难看了,他一字一顿道:
“不她赢得很漂亮,我甚至没有撑过三招,而她根本未尽全力。”
宇文伊:“.”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怔怔看着自己的兄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怎么可能?
他的大哥,那位不可一世、恃才傲物的宇文世子,在“千岁剑仙”符景词的剑下居然没有撑过三招?
而对方居然还没有拼尽全力?
要知道,五年前的“千岁剑仙”符景词和他大哥宇文信虽然一个在虚空天境、一个在虚空玄境,相差了一个小境界,但是他大哥那时却正值盛年!
遥想那位“千岁剑仙”那年也不过是豆蔻年华,理应比他大哥缺乏许多实战经验才对。
——经验和阅历,就算不能抹平二人之间相差天玄之间一小段境界上的差距,也断然不至于让大哥输的如此难堪罢!
三招?
这不是扯淡吗?
宇文伊直愣愣的道:“大哥,你.你莫不是在说笑吧?”
宇文信淡淡瞥了他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说:
“你见过拿这种事情说笑的吗?”
暴漏自己的短处,去给旁人当谈资?
若不是问他的人是自己的弟弟,恐怕宇文信也没有脸面说出当年交战的实情。
在遇到“千岁剑仙”符景词之前,宇文信一直自视自己乃是武得动重剑“戮阙”的天生神力之人,不成想在同样是重剑的“山河日月剑”下,却输了个丢盔卸甲、彻头彻尾!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千岁剑仙”符景词当时居然有意替他在那些小部落的人面前转圜颜面,故意说她不过险胜了他一招之话来。
虽然因为她的这一句话,使得他的颜面在附属的小部落面前不算丢的太过厉害。
但是他宇文信生来骄傲尊贵,岂容一个女子可怜谦让?
“她,她居然真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