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都没有给朝上留。
我几个月前可听沈戚大人说过,为了找寻您昭歌城人马尽出,沿途各州各府都动了起来,您这样可不行。既令亲者担心挂怀,又于自身安全无益。
您可曾想过,若是您在外面游历时遭遇什么危险,甚至南朝都无人知道您身在何方,哪怕让身边人给昭歌城那边传个话带个信也是好的,怎好无声无息的悄无踪迹。”
谢焕章气极反笑,转头定定看着她。
“哦,是吗?那么你呢?你一语未留的离开,斥候报我,靖安三年正月初五从不夜城到兰陵城郊百里之途,遍撒淋漓鲜血,其间种种,又是何故?”
谢昭垂眸看向自己的脚面,一派自然沉静的笑着装傻道:
“我?我与小舅舅怎么能一样嘛?什么‘不夜城到兰陵城郊百里之途遍撒淋漓鲜血’,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惯例出门游历锻造剑意而已。
再者说,我打小就是个拴不住的野孩子,不论是神台宫亦或是昭歌城中也早就习惯了,即便我失踪一年半载也”
“——也什么?”
谢焕章冷声打断她的满嘴胡诌:
“你想说,即便你失踪一年半载,也无人会注意,还是也无人会担心?”
谢昭哈哈一笑,语气中半点不露马脚,言谈间听不出悲喜。
“就都有嘛。喂喂喂,小舅舅,您这是什么表情?”
对上谢焕章似怜似痛似惊似怒的神色,谢昭连忙告饶道:
“小舅舅,这有什么的?这说明我自小就成熟可靠,让人分外放心。你怎么如今后知后觉反而还心疼可怜上我了?犯不上,真犯不上啊!
——用我师兄南墟的话说,那就是我这人打小一肚子心眼儿,最不值得心疼可怜。即便您不信我,南墟大祭司铁嘴神算,你总该是信了罢?”
谢焕章凉凉抬眸。
“哦?是吗?”
他眼底忽而闪过一抹怒意,然后一字一句道:
“昭昭,你究竟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你当真是自愿离开昭歌,在江湖游历的吗?你舅舅我虽然淡出朝堂,等闲不理政事,但却绝非睁眼瞎!
——靖安三年元月我奉命出使西疆酆斓,并不在昭歌城中,但你们不要以为这便能完全瞒得住我。
是,你和景言如今都长大了,翅膀也硬了,便都拿我这个长辈当作摆设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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