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般武道境界,也正好与斓素衣的武道境界不相上下、十分吻合,这就让他很难不怀疑了!
莫非斓素衣最终还是按耐不住了吗?
所以巧言令色、以诡辩之才取信于南墟,或是打算利用千岁殿下身故之事,在南墟大祭司跟前行离间之实,祸水东引他人以图谋自己所需?
路伤雀并不担心斓素衣会将他“卖”了,告诉南墟他当日对“千岁剑仙”下手之事。
若是他真的说了,那他反而要谢谢他,替他免去了他的一桩心事。
然而他担心的是,斓素衣是否还有什么别的可怕意图!
路伤雀想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
他当即提起内力,一个纵身跃向山顶高塔神殿方向!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当他抵达神殿门口时,先前那道伴随着金遥境武道境界的呼吸声却戛然而止,转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就好像......先前的一切,只是他的错觉和误判!
路伤雀不信邪,他凝眸猛地推开神殿殿门。
而隔门相对,大祭司南墟那道风清月淡、恬淡高洁的身姿,便立即映入眼帘。
路伤雀不禁一怔。
他的视线下意思扫向殿内,但可以肯定的是,此时此刻神殿内外除了南墟大祭司外再无旁人。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和光同尘的大祭司外,别说是活人了,就连一个活物都见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方才真是他瞩景思人、浮想联翩下精神涣散,这才生出了些荒谬的错觉?
南墟大祭司清冷淡漠的目光,此时也定定落在路伤雀的身上。
他声音冷冽道:“何事?”
路伤雀怔忪的看着他。
“此处......只有大祭司一人?”
南墟凤眸微皱,似乎已有些不耐之色。
“此乃神台宫神殿,非大祭司和神女宣召不得入,自然只我一人。这个规矩,你不该不知。”
路伤雀怔愣了片刻,忽而神色落寞的笑了笑,喃喃道:
“......大概是我看错了罢。”
他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于是转身踏月而去。
是啊,那人而今早已不在,这清冷孤寂的高塔神殿,又有什么值得留恋。
两年了,这神殿之中日日洒扫,不染尘埃,只余空廖,哪里还有什么斯人芳踪留痕。
路伤雀浑浑噩噩的走至半山自己的房间,脑海中却突然闪现出方才神殿内的情景和细节!
不对!
殿内虽然一眼看去出了南墟之外并无第二人,但是大祭司身前的凭几上,却分明放置了两个茶盏!
所以,他并没有感知错误,南墟大祭司先前真的是在......待客?
路伤雀微微失神,又回忆起方才神殿内的异香。
那似乎是......酒香?
他陷入回忆一瞬,眼底蓦然闪过一抹愕然。
那醇香,莫不是“两仪酿”的酒香?!
——虽然已经几年未曾闻过,但是他绝不会记错!
此乃昔年千岁殿下亲自酿制,珍贵异常,除了千岁本人外,绝不会有人轻易启出这佳酿!
至于大祭司南墟,就更加不会是那种没有分寸感、随意处置千岁心爱旧物的性子。
而殿内凭几上,两盏茶盏满覆酒香,绝非南墟大祭司在空杯悼念!
所以难道是......
路伤雀激动地指尖止不住的颤抖!
他那颗本来早已沉寂如死的心,猛然跳跃不休,声声如雷,震耳欲聋!
殿下……
是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