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谢昭的脸色。
“可是,塔拉大叔刚刚还说家中正在烤肉,等会要招待我们吃肉啊!
你难道不吃晚饭就要睡了?快些起来!主人家如此周到热心,你这样辜负岂不是很没礼貌!”
她气呼呼的拉开帐篷的毡帘,转身便跑出去了。
但她一向警觉惯了,特别是在敌军势力范围,又怎么可能睡得踏实,所以半梦半醒中也都始终绷着一根弦。
若不是这个好动又多话的小姑娘一直缠着她说话,兴许她早就睡着了。
此时躺在帐篷里的地毯上,她只觉得浑身骨头好似被抽掉了一般,躺下就再不想起来了。
她都不想跟她说话了!
阿若娅小声不知在念叨着什么,还自己跟自己嘀咕道
阿若娅顿了顿,旋即气呼呼道
“当然是起来吃饭啊,人食五谷杂粮,只有吃饱了才能好得快!
奇怪你这只娇气的小‘两脚羊’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你的功夫瞧起来那么厉害,怎么这么一点风吹草动居然就会发热啊?
还真别说
即便此时帐篷内烛光昏暗,但是她也能看得出此时谢昭的脸色十分不好,白的渗人。
她凶巴巴道“本姑娘才不是可怜你,只是你必是下午将大氅给了我这才着凉,本姑娘恩怨分明,才不想欠你们天宸人的人情!听见没?起来啦!”
谢昭闭目养神,淡淡的嘱咐。
昨夜在草原上露宿,零下三十度的草原上,西北风几乎能吹透谢昭的骨头。
她前些天连日来在琅琊关督战,虽然跟前线真正厮杀拼命的士兵相比,不敢说有多么辛苦,但也算得上身先士卒。
阿若娅蹲下来拽她的胳膊,不过这次却不是要强行拉她起来。
阿若娅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不知是什么的汤药回来。
她含笑问
谢昭几乎连晚上都无法睡个囫囵觉。
谢昭无奈的笑笑,也不在意,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见笑了,在下有些犯困了。”
“不仅人奇奇怪怪的,就连名字也奇奇怪怪,估计你这‘两脚羊’告诉本姑娘的名字也是个假名吧?你们南朝人可真是虚伪狡诈!”
阿若娅心想,就比如她的阿兄,她就从未见过他说过怕冷。
这两日辗转来到北朝,先是深秋季节凫水,然后又是奔驰草原放火的。
“你发热了?”
谢昭沉默下来。
阿若娅表情凝固。
“小姑奶奶,你就安生一会吧我是真的累了。
“——你!”
再者说,我们的借口是姐妹二人路上耽搁时间,因此不能及时回家,这才在附近寄籍部借宿一晚。
“呵!”
谢昭语气淡淡的道
然后将喝空的药碗递给阿若娅。
“我才懒得管你!让你病死算了,你死了,正好我就能逃回家中去!”
阿若娅皱着小眉头,突然打断了她。
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开始反胃,真是看什么都不想吃,够够的了。
她喝完道“谢了。”
谢昭也很无奈。
阿若娅见她不接,皱眉看她,不住的催促。
是以今早清晨起来,谢昭便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了,头痛的厉害。
“喂!”
“不吃,你吃完就回来休息,不要乱走动,明天我们还要去案发地。”
阿若娅却好像打赢了胜仗的斗鸡,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哼哼追进帐篷,不满道
“你干嘛啊?这儿只有一个帐篷,我才不要跟人同睡,你这个‘两脚羊’快快睡到外面去!”
“你是怎么回事?好心当成驴肝肺?难道你觉得本姑娘会下毒害你吗?
我可告诉你,我们北朝女儿坦坦荡荡,既说了会跟你一起查清寄籍部牧民被害的真相,就决计不会半途而废,你这是不信任我——”
更何况只要能查明战争争端的真相,不日她就可以返回琅琊关了,届时就算发病了或是伤势起伏也是不怕的。
阿若娅瞠目。
感觉自己确实有点过分,但是又好面子不愿意道歉,为了找个台阶下,阿若娅只好视线飘忽的没话找话
“你你怎么这么早就要睡了啊?这才什么时辰啊!”
“你要不吃个饭再睡?塔拉大叔晚上烤了一整只羊呢,烤的喷香!比你中午烤的野兔还香!”
“快起来喝掉!”
她胡搅蛮缠道“不、不行!就是不行!我才不要跟人共睡一个帐篷呢,你快出去。”
“就你?你以为你明天还起来的吗?吃了荆藤和羌灵仙熬的药,你今晚一定会散热烧上一宿的。
闻言只是淡笑道“都是女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