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
屏风宽不过一丈,也只是用来隔离水榭里人的,刚刚刘永铭与夏侯非所站的位置在水榭之外,并没有被屏风遮挡。
陆琳琅是真真切切得看到了刘永铭给了自己“一巴掌”。
陆琳琅觉得这是刘永铭这个穷书生在恳求夏侯非多给一些还款的时限。
陆琳琅心中有些隐隐内疚,不管早上刘永铭是来卖琴还是来求救济的,当时若是给了他一些银子,今日也不至于自扇嘴巴受辱以求宽限。
“什么?”刘永铭愣了一下,他是没想明白陆琳琅又看到了什么。
陆琳琅自然也不会再说下去,她要是说出口,那刘永铭就真的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没什么。”陆琳琅应了一声。
魏仲贤见得陆家小姐与一个被债主找麻烦的穷书生聊了起来,心中自然是不爽的。
魏仲贤走了过来说道:“还不知道这位公子贵姓呢。”
刘永铭应道:“小生姓叶,叶长青,字永柏,洛阳人仕。”
刘永铭之所以敢用叶长青的名字,是因为他知道魏仲贤不认识叶长青。
叶长青的名声只在刘永铭内部,在长安城中,罗仁轨、杨光禄这些人的名声远比叶长青来的大。
而且叶长青与魏仲贤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倒是罗仁轨与魏仲贤常有往来。
魏仲贤点着头笑道:“还有字呢,真看不出来。你也读过书?”
魏仲贤这话说得十分轻浮,带着满满的嘲讽。
刘永铭应道:“算不得读书,只能说是看过几页,识得一些字而已。”
“你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我在此做东,为的是邀一些好友吟诗做对,共操诗华。你既然来了,我自是不能赶你走,但你也得合群,也得做诗呀。”
刘永铭哈哈笑道:“那是自然。”
“那我们开始吧?”
刘永铭问道:“何题?”
魏仲贤装模做样得想了想,说道:“我观永柏兄有蛤蟆吞鹅、痴人臆梦之相,不如就以臆想为题吧?”
魏仲贤话弦之音已然十分清楚了,他这是在说刘永铭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该与陆家小姐走得太近。
魏仲贤又补了一句说道:“即是臆想当有所物也,不如……不如以雪为题如何?”
年前腊月下了一场暴雪,导致了一场大寒灾。但正月一到,天气放晴,突然暖和了许多,到现在是片雪未下。
刘永铭心中早已想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魏仲贤开这场诗会是早有安排,他不可能没有准备。他既然是以雪为题,那他之前就一定是做好了诗句,想到今日来显摆一番。
只是如今一片雪都没有下,就只好拿刘永铭来开玩笑,用臆想勾出雪的诗题来。
刘永铭哈哈笑道:“这有何难,开口便来!”
“哦?”魏仲贤好奇得多看了刘永铭一眼,他担心有所失,马上补充道:“还不许有雪字!要不然显不出大家的能耐来!”
“哈哈哈”刘永铭笑了几声,又说:“这有何难,无需思考。”
魏仲贤心中有些紧张起来,他是真的担心刘永铭做出什么好作品出来将自己比下去。
刘永铭清了清嗓子,吟声道:‘江山寒素裹……”
刘永铭第一句吟出来,陆琳琅心中便生出一阵好感。
只这第一句出来,就有一种磅礴之气,想来下面的诗句会更加精彩,更重要的是刘永铭根本就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了。
魏仲贤的心中更是紧张起来。
刘永铭停了一下,继续吟诗:“井上一窟窿。”
“什么?”魏仲贤愣了愣神。
一个这么好的开头,就算是不是诗气磅礴,怎么说也得作出寒江蓑笠翁的意境出来,他是万分没想到,刘永铭的第二句会是如此浅白。
“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刘永铭将诗吟完,那陆琳琅噗嗤一声,居然笑出声来。
魏仲贤生气得问道:“你这也算是诗?黑狗、白狗全出来了!”
刘永铭笑道:“这不是没有准备么,要是有所准备,我必能作出好诗、大诗来。”
刘永铭这话是用来堵魏仲贤的。
魏仲贤要是做出什么好诗来,那必是有所准备而作的。
此时让刘永铭这么一捣乱,那魏仲贤自然不好再将做好的诗拿出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