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宪说道:“臣会与皇上汇报的,只是现在……应该不会杀齐国使者的。”
“杀不杀他我管不着,但你别那么快跟父皇说我与其下过棋的事情。”
“这是为何?”
“本王就是那种无利不起早之人!事前本王若是知道父皇要让我去挫田曾波的锐气,我定然好好讹他一笔。现在还不算晚,只是你别说出去!等明日我跟父皇要了赏以后再说。干脆这样,父皇若是问起来,你就说你只传达了让我进宫面圣的口谕,别的都别说。父皇若是没问,你就当不知道!”
“臣知晓了。”
刘永铭贱笑道:“不让你白帮忙,给你个好处!”
“哦?能从六爷身上得到好处?这可是件稀罕事。”
刘永铭认真得说:“没什么,就是一句忠告。明日在朝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千万别多嘴!有屁也得憋着!”
“明日上朝怎么了?”
刘永铭笑道:“明日必有大事发生!上朝以后就看戏吧!”
“什么戏?”
刘永铭答非所问得说:“做官是要靠脑子,但选边站队,用屁股坐下来就行了。有的时候运气会比脑子好用。”
刘永铭说着拍了拍宋宪的肩头,然后向外而去。
宋宪只是看着刘永铭离去,并没再说什么,更没做什么,心中的思潮却涌动了起来。
…………………
皇帝上朝在大明宫宣政殿内。
朝会时长不定,短的话半个小时,长的话皇帝管饭。
一般朝臣五点左右起床,七点在宣政殿外集中完毕,卯时三刻入殿朝会,也就是七点四十五分。
宣政殿外边上有一个大房间,房间里炕床、桌椅具全,这是供给大臣们上朝前歇脚休息所用的朝班房。
但朝班房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得的,在一些不成文的规矩里,一些小官是不敢踩进去。
也有一些人不愿意在里面看到不想看的人,所以也不进去。
现在正是上早朝前的“休闲”时间。
朝班房里几位大人物坐着,宣政殿外,臣工们三三两两得扎堆说话。
正此时,刘永铭打着哈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伸着懒腰从远处走了过来。
众臣工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看看!看看谁来了!”
户部尚书丁成儒说着用手肘部顶了顶户部侍郎魏文政的身体。
那魏文政转过头去看了看,也觉得有些诧异:“混世阎罗如何来了?少见,真少见。”
丁成儒道:“我可听说这混蛋去了教坊司,把宫千树的女儿给睡了!”
魏文政轻笑道:“这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还没人敢管!别看礼部陆预平时一本正经,嫉恶如仇的样子,遇上这混蛋他也没辙。前阵子还被混世阎罗施巧计痛打了一顿,现在还能看到陆预手臂上的淤青呢。陆预要是再敢跟他叫板,指不定还会把自己女儿给赔进去!”
“听说前几日谷从秋和宋宪跟这混蛋在建福宫门口聊上了!”
谷从秋是四爷党,他们二人是太子党,相互议论隐私都是常事。
魏文政应道:“估计是为了红杏楼的事情。”
“红杏楼?”
“前此日子红杏楼不是被抄了么,那就是他的产业。他最近是见谁跟谁闹,听说他昨日还杀进兵部找了宋侍郎,怕也够宋侍郎喝一壶的了。”
“你说他为什么来上朝呢?”
魏文政笑道:“还能为什么,铁定是皇上的旨意。在宅子里抱着女人睡到日上三杆,那多舒坦呀。前朝有一古人有诗云:四更竹响忙起衣,年希元老畏逾期,盼想图得田园乐,睡中甜闻饭熟糜呀。”
“哈哈哈,什么古人云,没听说过,那是魏侍郎你写的诗吧。那也只是你,不是那混世阎罗,他日子过的可美着呢!皇上赐他来上朝,他便当成了惩罚了!他这是做了什么事情皇上要让他来上朝呢?”
“没听说么?昨日混世阎罗把大慈恩寺的地宫给刨了,说是要取佛主舍利为太后祝寿!孝心当赏,行为不端该罚。让官员上朝堂是皇上恩典,对于混蛋阎罗是惩罚,两方面一下子就都全了!皇上好算计呀!”
丁成儒摇头说道:“我看不见得,怕今天要有什么事情!皇上做事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你说皇上不会让他来捣什么乱吧?”
魏文政轻笑一声道:“应该是!就看谁倒霉,被这混蛋缠上了!”
丁成儒与魏文政正说话时刘永铭摇头晃脑得走进了班朝房里。
“哟!曹相,少见呀!”
五十多近六旬的内阁首辅曹岳正闭目养神,听得刘永铭这一声吼,突然精神了起来。
曹岳点头轻笑道:“是六爷呀,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想你那漂亮的女儿了,特地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