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酸哪里的银子买那些书籍?”
刘永铭笑道:“我是没银子,但是六爷有呀!是个有钱的土财主都会摆一些书在家中,何况是六爷呢。”
“胡说!诣岭先生所见所闻的古书善本别说是街市上了,连我家藏书楼里都没有!”
刘永铭哈哈笑道:“山外有山楼外楼,九州海外西贺洲。大罗天外虚寒处,更有混沌不眠愁。你家藏书虽多,却比不得六爷有钱可使呀,能收到更多藏书!你若不信,此雅筑之书你可随时翻阅!”
“谁要你那些藏书!”
“若是不在意书籍,你又如何会去看陆家小姐手上的那本尚书呢!”
“你……”
刘永铭将头一低,不好意思得说道:“其实……其实我也是有事相求。小姐若是应了我,此中书籍便随小姐随意借阅。”
“嗯?”
刘永铭认真得说道:“刚刚在白露亭宴议厅内,你那一翻说讲,将那些学子镇得一愣一愣。英姿勃发,不亚于新科举士!你若是男儿子身,非是进士 亦能得举人!”
王珂珺听得刘永铭的溢美之词,脸色一红,说道:“别给我带这高帽!我未曾精研经义,别说是举人进士了,怕是秀才都是考不上的。我那点小文小藻,在闺友之内误而乐之还行,放不得大雅之堂。”
“王家小姐不必谦逊。”
“你有话便说,别来这一套。”
刘永铭说道:“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小生想建议六爷开一所女书院!”
“什么?”
刘永铭说道:“世间哪里能只许男人读书,女子只能坐闺待嫁的道理。即使不科考,也当学文至理才是!”
王珂珺惊了一下,他未曾想到刘永铭会说出这番罕话来。
刘永铭笑道:“怎么?我这个诣岭先生说出如此愤世之语,你会感到意外?”
王珂珺惊而不语,做了个深吸呼,这才说道:“想到你就是诣岭先生,我心中便有些意外。但诣岭先生也一定会说出世所不同之语……你想让我做甚?”
刘永铭又道:“即是书院,当要有教书先生。若是书院建成,因男女大妨,自是不可能用男先生教书,介时当聘请小姐为先生,小姐可曾愿意。”
王珂珺一脸的受宠若惊,她说道:“我……我……”
刘永铭笑道:“贞作即使进士及第,官封翰林,想要治学,却还得坐馆数年……”
王珂珺一想到自己哥哥可能还在翰林坐馆而自己却已经成为别人的先生,那脑子里便烘热了起来。
王珂珺连忙又坐了下来,看了看刚刚王元荣远去的方向,小声得对刘永铭问道:“你可别哄我!我可不是那种可以让男人随便哄骗之人!”
刘永铭哈哈笑道:“王家小姐放心!我亦不是那花言巧舌之徒。”
“此事你不可与我哥哥说起!”
刘永铭又笑了两声说道:“还请王家小姐也不要与陆家小姐说起。”
王珂珺问道:“这是为何?琳琅可对你有些意思呢!”
刘永铭轻笑一声说道:“陆礼部乃汉国名儒,我一介穷酸,实难高攀。就连那诣岭之美名,亦不敢去贪。”
一提到刘永铭说不想高攀陆家,王珂珺此时心里却莫名的欢喜起来。
王珂珺马上来了兴趣,她言道:“那女书院要是开设起来,我应该做些什么?”
“当是讲学,在未建之前,小姐当先想想教些什么才是。”
王珂珺坐在石凳之上若有所思。
刘永铭又说道:“若只说女德,非是我愿。不如学与男子同,先研论语,后读经义。但……但你知道的,如果真要开设起来,若不教女德,朝廷那里可放不了行!”
开设书院是要有“资格证”的,要经过朝廷的审核,不是想办就能办的。
“这些我知道。”
刘永铭就这么坐着与王珂珺聊了起来。
许久之后,王元荣才赶了回来。
那王珂珺见得王元荣回来,马上将嘴闭了起来,不再言事。
王珂珺是担心被王元荣知道自己要去当教书先生的事情,因为王元荣一定会阻止自己去那般抛头露面。
这并不是因为王元荣迂腐,而是因为王元荣知道王珂珺涉事不深,担心在王珂珺身上发生什么意外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