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畜配发丁户,废关中皇庄牧所,改耕为田。地方府县进贡之品,皆民脂民膏,朕亦禁之,不再受供。”
刘塬的圣旨里尽是那一日刘永铭向皇帝刘塬说的。
刘永铭的本意是整顿内务府,刘塬则将它当成了谏言。
也因此刘永铭也认真得听了起来。
“宫室充屋,不再增筑,殿室足园,无复兴舆……”
那文雄又念了好一大段,众人才明白刘塬意思来。
文雄念完,臣工们山呼万岁之后,刘塬才让他们平地起身。
刘塬说道:“朕敬业二十年,民有余富,但仍感不足,欲以修身典明新政!望众臣工与朕共勉。”
丁成儒等人附和道:“皇上勤勉,德孝泽民,臣等自当效死!”
刘塬看向了刘永铭,说道:“小六子,你过来。”
刘永铭又走了过去:“父皇,儿臣知错了。”
刘塬笑道:“你没错。你能有什么错呀!”
是个人都能感觉到刘塬在说反话,刘永铭哪里敢接这个话茬。
刘塬又道:“为了育秧而另购他地,足以说明你知农。你那几个兄弟怕是连什么叫轮耕也都不知道呢!太子,你知道么?”
太子刘永铎说道:“耕三休一,曹相曾与儿臣讲过耕种。”
刘塬点了点头:“还算是听讲去了。”
刘塬转而对刘永铭问道:“听说,你想为太后修个舍利塔?”
刘永铭心中暗附道:“这事您不是门清么,知道了还问,是要说给这些臣子听的吧?”
刘永铭应道:“是。太后七十整寿,若有佛家之宝,必能使太后延寿百年。”
刘塬笑道:“虽然你之前的做法不可取,但你的心意是好的。朕也不好驳你的好意,你打算修在哪里呀?刚刚朕可说了,不打算兴修宫室了!”
“舍利塔是塔,哪里是什么宫殿呀!不在您刚刚说的那些东西之列!谁要是觉得舍利塔是奢靡居所,儿臣就将他塞进去,让他在里头奢靡几日几夜来。”
刘塬哈哈笑道:“不得胡说!不得胡闹!你有这份孝心朕很是欣慰呀!朕不赏你点什么,朕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父皇您……您打算给我多少钱呀!”刘永铭两眼冒着金光。
刘塬又开怀得笑了几声:“皇六子铭,下跪听宣!”
刘塬的话说得十分正式,这让刘永铭自己都感觉到有一些意外。
刘永铭马上退了两步,跪倒在刘塬的面前。
刘塬看向了内宫总管文雄。
文雄转过身去,又从那卓英捧着的盒子里拿出了一份圣旨出来。
文雄展开圣旨,念道:“大汉国皇六子铭,智囊聪锐,赞揽知筹,节之礼制,孝宜为先,安民抚乱,略计平堪,惜薪攒存,禁端黎元,承旨顺天,苟免荫生……”
刘永铭越听越不觉得这圣旨里的人说的是自己。
甚至后面的九皇子刘永锦都快憋不住笑,只得用嘴捂着。
刘永铭正不知道皇帝想说什么的时候,听得那文雄的话头突然一变:“敕封皇六子铭为秦王,食邑十户!”
“啥!”
文雄的圣旨还没有念完,那刘永铭已经从地上崩了起来:“父皇,您这什么意思呀!”
刘塬气道:“跪下谢恩!”
“不是……”
刘塬瞪了刘永铭一眼,刘永铭只得跪下去,磕了个头,念了一声“谢父皇隆恩”然后马上站了起来。
刘永铭急匆匆得说:“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呀!秦王!二十年前秦王缢死于秦王府,您比谁都清楚,你封我做秦王,您要杀我直接赐我白凌三尺好了!”
刘塬气道:“这是一回事么?你这个秦王跟他这个秦王不一样!又没让你过继过去,继他的爵位!再这般胡说,秦王不给了,贬为庶人!”
刘永铭一听,气势 一下子短了下来。
他苦着脸说道:“那,那您总得给点什么吗?比如玉璧几对,黄金多少……”
“你缺钱花?”刘塬反问了一句,又道:“白露亭高台之上,摆着那三升黄金粒是你出的吧?朕平日里都没你这般豪横,你可比朕富多了!”
“您拥一国之富,连儿臣的性命都是您给的,儿臣哪里敢跟您比富呀!话又说回来了,至少您也得赐个王府什么的吧?”
“旧的那座秦王府空闲着呢,朕就赏给你了!”
刘塬话一说出来,后面的九皇子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来。
大皇子等人是越听越是得意!
五皇子咬着牙,像是报了血仇一般:“小六子呀小六子,你也有今天呀!你这一字王封的,还不如封个郡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