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听得呼唤声,迷迷糊糊得睁开双眼,见得陶大眼站在大帐里的床前。
“怎么了?”刘永铭问。
陶大眼轻声说道:“天亮了,该回城去了。”
刘永铭将被子往头上一蒙,说道:“你们先走吧,让我再睡一会!”
陶大眼有些着急得说:“还要向皇上秉明情况呢!”
刘永铭把被子从头上移开,气道:“你要是着急你就跟太子、赵伯伊先走!着急着急!昨日要不是我拦着你,孤与太子早被赵伯伊的刀斧手剁成肉酱了!”
陶大眼有些难为情起来:“赵将军他没去,是派了一个司马跟我们一同回城,一来向兵部解释一翻然后领受调令,二来也让他带着请罪、请战的两道奏疏去通政司递交。”
刘永铭生气得说道:“你真傻假傻呀!今天初八了!明天会试开考,父皇定了我做主考官,我是不想去也得去了!考生连考三场,主考官也不能闲着呀。中间隔场考生是要出贡院的。而主考官、同考官进去后就出不来了!大好几天呢!让我怎么活?我就不能痛快得睡一儿,好好得玩那么一天?”
陶大眼看了看边上的步青云,最后只得无奈得离去。
刘永铭将被子往头上一蒙,一会儿又掀了起来,他睁着大眼睛说道:“得!现在想睡也睡不着了!步青云!”
“小人在。”
“去找找赵伯伊赵将军,问他有没有空陪爷我去打个猎!”
“是!”步青云说着转身便要走。
“等等!”
“是!”步青云应了一声又回过头来。
刘永铭想了想,说道:“你从赵伯伊那里回来以后,骑上马先一步回长安城,去趟大慈恩寺,大慈恩寺菜园后面有片林子,林子里住着一个妇人,你想办法将那人引到豫王府来,但要小心,那妇人会武功,而且不轻,且有轻身之术!”
“小人明白了!”
“去吧!”
…………………
关中平原虽然不大,却也是一眼望不到边的。
但在赵伯伊的卫戍营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因为远远得便能看到远处巍巍群山。
那便是有名的秦岭。
刘永铭骑着快马,一路狂奔,他一只手拿着一张轻弓,另一只手从跨间箭袋里取出一支弓矢。
“噌”得一声,弓矢从刘永铭的弓上弹出。
一只兔子听到声响,惊得跑开。
刘永铭停下马来,只见得那弓矢插在地上,却没有兔子的半点影子。
刘永铭气得将弓一扔,从马上翻身下来,气馁得坐在了地上。
弓并没有掉在地上,因为有一根绳子系着弓的一头,另一头系在马鞍上。
此时,一群骑兵从后面追了过来。当头的就是那卫戍营的赵伯伊。
赵伯伊喘着气从马上下来,走到刘永铭身边,说道:“六爷!回吧!再跑就到蓝田了!那一面是秦岭,号称有七十二峪,进去可不好出来!”
刘永铭白了赵伯伊一眼气道:“你也不搭把手!出来这么半天,半只猎物也没打到!”
刘永铭生气得从地上拔下一根草来,咬在了嘴里。
赵伯伊笑了一声:“末将虽是武职,但更是举人出身,排兵布阵是手到擒来,但这骑射的确是不是末将强项。”
刘永铭侧抬着头,白了赵伯伊一眼,说道:“真看不出来!你手上的弓可也没闲着,就是一矢不发,且箭头还是对着本王后背的!”
“六爷玩笑了!您一直都在末将前头,末将也怕伤了您,故而一矢未放。”
刘永铭拍了拍身边的草地,赵伯伊十分识趣得坐在了刘永铭的身边。
刘永铭看着远处的高山,幽幽地问道:“知道本王为什么还没回去么?”
“末将不知。”
刘永铭笑道:“怕你有所疑心,所以将自己留下来做个人质!等你那位司马回来了,知道太子是真心待你的,爷我自会再行离开。”
赵伯伊马上说道:“六爷说的哪里的话,末将……”
赵伯伊话还没说完,刘永铭打断了他的话头说道:“你是举人!是读书人,做派不可能跟那些武人一样!兵部宋侍郎说起你,可都是以儒将相称。但昨日你一副憨傻可爱的样子,可是一点儒将的样子都没有呀!你装的有些过了。“
赵伯伊愣了愣神,刘永铭随口又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动手?”
“什么?”
刘永铭笑道“闲时吃粗,战时吃细。就算是富得留油的征东大营,在无战事又无训练之时吃的也是粗粮。昨日吃的那盆炊饼是士卒们吃剩下的吗?那可是白面呀!士卒们吃的这么好,只能说明是有仗要打了!你之所以会让我出来狩猎,是因为你不想让我知道营中正在赶制军粮、分发军械吧?”
赵伯伊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