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不平这么说,是尊从了刘永铭的命令。
既然三个副主考都同意了,屠之佑不想同意也不行了。
刘永铭十分满意得从坐位上站了起来,说道:“本王什么也不懂,那本科会试便全依仗众位了!”
刘永铭说完移开一步,十分正经地向着在场的众位臣工行了一礼。
刘永铭平日里爱做怪,朝里的众多臣工没少被他戏弄的。
且他平日嘴贱得很,连皇帝刘塬都对他都无可奈何。
让刘永铭如此正式地对着他们行礼,这是他们从来想都没敢想的场景!
刘永铭这般礼贤下士让杜春秋、夏彷、屠之佑、侯不平等人爱宠若惊。
他们连忙带着一众同考官回礼致意!
刘永铭收了礼数,却马上又展起了他无赖的作风来。
他伸着懒腰说道:“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本王也困倦了,平时这个时候本王已经搂着哪个姑娘睡着了。都散了吧,各忙各的去!本王得好好地眯一觉了。”
刘永铭今天的确是很累,不只是身体,心里更是疲惫。
屠之佑却站出来一步,说道:“六爷!您还有一件事没完成呢!”
“什么?本王累了!没听到么?”
杜春秋连忙也走出来一步,解围道:“六爷,是这样的,照规矩,此时主考官该巡查一遍考场了。”
“现在?”刘永铭疑惑地问,“现在考生人都没来全吧?”
杜春秋道:“就是巡视入场。好叫那些兵丁好好做事,即不要对考生太过无礼,也别放松警惕,疏于搜查。”
考生入场是需要搜检的,但那些兵丁手上没轻没重,有时会刻意为难那些考生,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回事。
刘永铭不想去巡查,因为本次会试王元荣也会来参加考试。
若是被王元荣认出来,难免又得费一翻口舌去解释了。
但刘永铭又想了想,其实也无所谓了,因为之前已经与傅远山说破其中之事了。
王珂珺见过了王文召,难免去与王元荣说,王元荣将来是一定会知道的。
“想休息会都不行!”刘永铭看向了侯不平,说,“侯右都,与本王一起去视查一下吧!”
侯不平应了一声,跟随在刘永铭的身后与他一同离开了考官室。
二人出了考官室不久,刘永铭回头向后看了几眼,见得左右、身后皆没有他人跟随之后,这才一边走一边与侯不平说起了话来。
“我说侯不平,你行呀!混到监考会试来了!是不是父皇那里有什么旨意让你给我呀?”
侯不平恭敬地跟着刘永铭侧边,回答道:“并无旨意。皇上他……”
刘永铭笑道:“没旨意他会让你一个太子党来监考?虽然你不是主考官,但多少也得避着点嫌吧?要真是那样,父皇直接让宿仓来做主考官不就好了么?”
礼部侍郎宿仓是太子党,所以刘永铭才有这么一说。
侯不平低着头看着阴暗的路面,应道:“这事臣还觉得纳闷呢。在皇上面前保荐臣的即不是曹相也不是太子!”
刘永铭笑道:“曹相作为首辅大臣,除了要审阅地方上报上来的那些杂事之外,还要管着若大的中书省,平来就没空教喻太子。而且太子好似中了谁的离间计,最近不太喜欢跟曹岳走得相。且太子纯良,没人在他身边谏言必出大事,而你却是最合适的谏臣,曹相才舍不得把你调离太子身边呢!”
那个离间计就是刘永铭当初与太子刘永铎去找侯不平时使的。
刘永铭接着说道:“谁知道你进贡院这几天,太子会不会做出什么蠢事来。举荐你来做副考官,必是想让太子犯错误!这人是谁呀?”
侯不平说道:“臣以请辞副考官之名向皇上探过口风,说是五皇子大力保荐的。但曹相却说应该不是五爷,而是四爷。”
刘永铭哈哈笑道:“五哥他一个上朝当作放风,回皇子里所就得关着的人,还能有这种心思来保荐你?四哥虽说好谋无断,但却不是无谋之人。陆预为人正直,不会有那种坏心思,但四哥要是让他上疏保荐你,陆预还是会做的!曹相看得着奏疏,自然知道是谁所为。”
侯不平不解地说:“可皇上为何说是五爷保荐的?”
刘永铭停住脚步,低头想了一想之后,才抬头看着侯不平。
他问道:“是不是最近五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太子党了?两派人掐过?”
“六爷为何这般问?”
刘永铭笑道:“父皇说是五哥干的,定是因为他想看看你这个太子近臣会不会跟着落井下石。你若是在父皇面前说五哥想把你从太子身边调离等等之言,他必然会觉得你不合适在太子身边!”
“原来如此!”侯不平一下子明白过来,“真是帝心难测呀。”
“太子党与五哥怎么了?大爷党那里李裕之事可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