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哈哈笑道:“这要是普通人犯了这样的事,别说十万两了,怕是我出价一百两,人家也未必能拿得出来。但杜家什么人呀!开着经纬票号呢,手里剩着四百六十四万八千九百多两的现银,可比国库里的银子多多了!分我个十万两,只不过是九年一毛,想来也不成什么问题!”
宿仓听得两眼发直,心中直打哆嗦。
杜家有多少银子怕是杜家自己都数不清,但那刘永铭居然报了个有零有整的数目出来。
刘永铭好似在说,杜家有什么底他都一清二楚。
宿仓犹豫了一下,不敢答应。
刘永铭说的四百多万两银子是那经纬票号的存银,不少还是别人留存在票号上的,而不是杜家自己的。
即使是大汉国最富有的杜家掏这十万两出来也是得好好地考虑考虑!
刘永铭抬头看了看天色。
夕阳已斜下不见,黄昏已至,街道上也渐渐无人了。
正此时,曹岳的大轿子从一边抬了过来。
刘永铭呵呵笑道:“宿侍郎,曹相回来了!你可以拿这事跟他说去呀!”
轿子在曹相门前一停,轿帘还没被掀开之时,刘永铭便窜了上去。
没等轿夫们反应过来,刘永铭已到了轿子前了。
“曹相!您回府了!来来来,本王亲自给您掀轿帘!”
刘永铭赶开多事的轿夫,上前将轿帘一掀,往里一瞅,两眼便开始放亮了。
轿子中哪里有曹岳的身影,坐在轿子里的是一位婷婷玉立的娇美少女。
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曹岳之女曹玟。
刘永铭乐道:“玟儿回来了!你如何在这轿子里?这可不合规矩,这八人抬的轿子可是皇上赐给曹相坐的,别人可没资格坐进去。这要是让巡城御史知道了,省不得又是一阵多事!”
御史台里的御史大多数是大爷党,跟曹相是死对头。
但巡城御史并不是真正的御史,他们是在兵马司里上的班, 说白了,是只管治安与城建。
就算是官员真的有所犯忌,有时候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毕竟曹岳是二品大员,内阁首辅,可不是一个八品的巡城御史可以说得的。
刘永铭又笑道:“没事、没事。他们若敢拿这事说话,你便与我来说道,我来帮你出这口气!你将来可是要嫁给我做秦王妃的,到时候坐的可是十六抬的大花轿,八抬算什么呀!”
曹玟听得刘永铭这么一说,那脸色突然红了一下,低下头去,更不是不敢应答。
“来来来,快出来。虽说爷我有权有势,但也别让人瞧见了,省得曹相来麻烦我!”
刘永铭说着便伸出手去要将曹玟牵出来。
曹玟哪里肯让刘永铭抓自己的手。
此时宿仓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赶过来气道:“六爷!您举止能不能别这般放肆?这可是曹相爷家的千金!”
刘永铭回头对宿仓说道:“你与曹相是同僚,非是上下之属,且你年纪可比曹相大,你叫他爷不合适吧?话说回来了,你不是很能弹劾么?那就让我看看明日你要如何弹劾曹相的!”
“你!”
“行了!你再说话,那十万银子我可就不要了!你那忙找别人帮去!”
宿仓咬着牙气都不敢再出,只得哼了一声退了一步。
刘永铭回头对曹玟笑道:“别指望着这些轿夫上来帮你了!记得有一年,我要坐曹相的轿子去红杏楼喝花酒,他们就是不肯叫我坐,气得我叫了二、三十号人把他们都揍了一遍。他们是肿着脸抬的曹相回家!”
曹玟好奇地抬头看了刘永铭一眼。
刘永铭笑道:“其实这事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当时他们挡了我的道,停在了建福门的大门口。我帮着曹相教训他们,曹相还很高兴哩,回头又把这些轿夫教训了一顿!”
曹玟掩口笑出了一声。
刘永铭笑道:“行了,别腻着了,出来吧。大庭广众之下爷我还能把你怎么了?礼部宿侍郎正看着呢。你要是再不伸手,等天一黑,爷我可就为所欲为了!”
曹玟只得将手一伸,被刘永铭牵着出了轿子。
此时那宿仓哼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曹相府的大门,向别处而去。
刘永铭看了一眼宿仓离去的背景,回头对曹玟笑道:“有件事情求你帮忙!”
曹玟红着脸色低着头,蚊声说道:“你不许再那般调戏我。说些什么帮忙成亲的话……”
曹玟好似知道刘永铭要说些什么。
刘永铭听到这里,也是愣了一下,哈哈笑道:“我刚刚还真没想到让你帮这个忙!下一次吧,下一次我成亲的时候,你过来帮忙穿个凤冠霞帔,拜个堂、入个洞房什么的。再冠个秦王妃的名头。这一次就算了,有别的事情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