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这题好像又是话中有话。
在王元荣的耳朵里,刘永铭又是在告诫自己,进了官场以后多要求稳、务实一些,不要抛离了根本与初心。
王元荣心中会意,他对太子刘永铎问道:“多鱼,语出何处呀!”
多鱼,即是多余。
王元荣这话是对刘永铭的回应。
言外之间应该是:这些道理我都懂,我也是这么做的,你的告诫对我来说有些多余,我不爱听这些话。
太子刘永铎觉得这题太过于简单了,他随口应道:“语出周颂,猗与漆沮,潜有多鱼。”
刘永铎转而对王珂珺问道:“比目鱼,典出何故?”
王珂珺轻蔑地笑了一声:“语出尔雅。东方有比目鱼焉,不比不行,其名谓之鲽鲽。诗经里的东西就别拿出来说了!”
这话诗的后一句是:南方有比翼鸟焉,不比不飞,其名谓之鹣鹣。
比目鱼、比翼鸟之类皆是爱情的象征,但王珂珺根本没明白刘永铎话里的意思,或者说,她更注意如何为难刘永铭。
王珂珺对刘永铭问道:“暖见鱼语出何故?”
刘永铭笑道:“语出杜子美的浣溪沙,照日深红暖见鱼,连溪绿暗晚藏乌。贞作,枯鱼,语出处何?”
“语出汉乐府,枯鱼过河泣,何时悔复及。”
四个人就这么打着哑米猜着典故,最后酒都没有喝多少,羊肉还剩下半只。
步青云是一点也不懂诗文,他坐在溪边啃着羊蝎子看着他们四人猜来猜去。
下午的时光很快就要过去。
刘永铭抬头看着夕阳就要往下落,他叹了一声说道:“得!算我输了,我真熬不过你们!我一向苦手于诗词歌赋,这样,我自罚三杯且当认罚!”
王珂珺手一摆,气道:“这才刚开始呢!只有把知道的都说完了,后面才有意思!答不出来,自罚一杯请他人代为答之,酒到后面是越喝越多。现在大家还都能回答得上来,也能出得了题,如何就能结束呢?”
王元荣自然是知道刘永铭的意思。
黄昏一到,那宫门可就要关上了,就算太子刘永铎是东宫之主,那他也必然回不到东宫里!
若是太子宿夜不归,明天皇帝没办法带太子一起上朝,那乐子可就大了!
王元荣对王珂珺说道:“小妹不可无礼!刘贤兄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必是有所家教,若是晚归,必会被家长责罚的!”
刘永铎的眼里只有王珂珺,且王元荣给他出的题他都会,正好在王珂珺面前表现表现才华。
他正在兴头上,哪里舍得就这么回去。
刘永铎说道:“无妨无妨。晚归一些也没有什么!”
刘永铭对太子说道:“你明天一早可还要与你爹一起去办事呢!你爹若是寻不着你,知道你晚归或是不归,你可吃罪不起!他最近对你可不太高兴!”
太子刘永铎看着刘永铭认真的表情,心中再是难舍也没有办法了。
王元荣笑道:“此局搁置在此,我们下次再会,但定要记得今日之词汇!来日我们再会之时,若是出了今日所出之题,那可是也得罚酒的!”
刘永铎听得还有下一次,连忙说道:“当真?下次再会?”
王元荣指了指身后傅家大院的方向,笑道:“我还能带着家院跑了不成!”
王珂珺却是十分不爽,因为她没能为难住刘永铭。
刘永铭笑道:“王小姐今日对我似有好多成见呀!所出之题皆为稀语。怪只怪我这人没什么太大的能耐,就是博杂之文看得多!我所能见到的,亦非是小姐您可比的!下一次,我得坐你上首,好叫你知道什么叫学问!”
王珂珺哼了一声,说道:“不!下一次,我还得再坐你上首,我非得问出你一个不知道的出来!”
众人哈哈笑出了声来。
…………………………
刘永铭与太子刘永铎坐在步青云驾的车子里,平稳地向着东宫而去。
刘永铎似有心事得坐靠在马车厢壁上。
刘永铭白了太子一眼,气道:“你不会真的再想去一次吧?”
刘永铎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道:“六弟,我……”
刘永铭气道:“你觉得王珂珺那样的女子会愿意做你的侧室么?她要是入了深宫,能守得住那分寂寞么?她将来会高兴地起来么?”
太子坚毅地说:“我不会让她感到寂寞的!”
刘永铭摇头回应道:“那你就让你的太子妃高兴起来呀!我可听说,你对她并不好!”
“一切吃穿用度又没少给她!”
“裴妃要的是你陪着她,不是给她吃穿用度!”刘永铭气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你现在这般对裴妃,你能保证登基以后有其他美人相伴之时,你不会冷落王珂珺?二哥!听我一句劝,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