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或是市锭,不要库银。我拿户部的库银可花销不出去!”
李裕点头说道:“六爷的信誉我还是信的!”
刘永铭哈哈笑道:“行,有李侍郎你这句话就够了。哦,对了,山知府跟了我大半天了,是跟我来要粮食的,说是要救济长安城里的流民。”
李裕疑问道:“流民?这不灾不祸的,哪里来的流民呀!”
刘永铭解释道:“是周边府县的一些桑农,不知为何来到了长安城,挡都挡不住!这事一会儿你问山知府吧。他怕是已上疏到父皇那里去了,想来现在父皇也看到了。”
李裕想了想,说道:“这事蹊跷得很……”
刘永铭神秘地笑道:“你何不问问指点你的那个人这事又是怎么一回事?”
“六爷玩笑了,哪里有这人!”
刘永铭放声大笑了几声,又说道:“行了行了,不与你为难了。倒还有一件小事想请你帮忙。”
“六爷您说。”
“我想让李侍郎帮忙在户部查一个地址。”
李裕呵呵笑道:“若是在长安城内何不找山知府?山知府刚刚还在这里的。照您刚刚的话来说,他好似还有事情求您,您不如直接找他就好了。”
刘永铭摇头说道:“不归他管。是座和尚庙,长安知府衙门定是没这份档。”
“还不知六爷说的是哪座寺院?”
刘永铭言道:“荷恩寺。近日在那里发生了许多事情,我想来想去,总觉得这里面有一些什么事情,所以想知道荷恩寺外面的林子是谁家的。还有那座孤坟,越看越可疑。”
“荷恩寺?六爷您不知道?”
刘永铭气道:“爷我若是知道还用得着来问你!”
“说的也是,若不是我做着户部侍郎,我也还不知道这事呢,这事说来可就长了!”
“那你就长话短说,一会儿爷我还有事呢。”
李裕问道:“六爷您知道皇上身边有一个御前侍中叫菅伟的么?”
“知道呀!进宫时常看见,这人爷我看着总觉得有些呆呆傻傻的,没小桌子那么机灵。我若是在外面惹了祸,问他父皇今日心情如何,他说都说不清楚。有事我也是找的小桌子,给点赏钱人家什么事情都给我办得好好的。他怎么了?”
李裕说道:“他是从韦贤妃的念冰殿调过去的。”
“那与荷恩寺有什么关系?”
“六爷听我说呀。韦贤妃生下五皇子以后,五皇子也渐渐长大,五、六岁时要找一名年龄相彷的宫人作伴,当时定的就是菅侍中。当然了,他当时还不是侍中。有一日五皇子在太池液边上玩耍……”
“掉湖里了?这事我知道呀!那都小时候的事情了!可先说明了,真不是我推下去的,当时我不在!”
李裕轻笑道:“我又没说是六爷您。我是说,当时就是这菅伟把五皇子给救上来的,皇上听说了以后觉得这菅侍中还算是不错,想赏点他什么东西,您猜菅侍中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只要主子没事成好,他不要赏。让主子落水本就是自己不对,没罚他他就谢天恩了。皇上一听更加高兴了,不要赏还不行。那菅侍中便说,他的义祖宗从宫里退下去以后过得不太后,请皇上许他义祖宗在荷恩寺出家!皇上当时就许了!”
宫里的侍中、内侍都是阉人,且他们为了在宫里方便,常常都会拜比他们先进宫的前辈为义父。
这义祖宗指的是菅伟义父的义父的义父。因为年级大了,所以被遣送出宫。
而出了宫的大部份宫人生活其实是十分悲惨的,因为失了职位与势力,之前那些“孝子贤孙”们都不会管他们。
若是没攒下点银子养老,那真就完了,连出去行乞都是不许的,饿死的老宫人大有人在!
“荷恩寺出家?”
李裕笑道:“是呀,皇上见得他还能想着老人,觉得这个人本心是真好,于是便答应了。那老侍中在荷恩寺混得还不算,因为之前在宫里他做是管库房的,识得一些字还会打算盘,所以在荷恩寺里就管上了财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