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锦口中的裴翰林指的是河东裴家的裴殷,官拜翰林学士。
裴殷原本是太子的老师,后来被调给了八皇子刘永永键做师傅。
刘永铭轻语道:“八弟有才华,他的文彩在众兄弟间数为第一。以他的学业应该是能考中一个举人。只不过我们皇子用不着科考而已,他那也是谦虚的说法。”
“父皇也是这么说的,他还说皇子有文彩是好事,但不能当饭吃。然后……然后父皇就跟八哥说,如果让八哥拿一千两去,一个月以后能不能赚到一千一百两银子回来给他。”
刘永铭眉头一皱。
他心里知道,这是皇帝刘塬在考八皇子的理财能力。
现在八皇子只是在观政,并没有在哪个衙门里帮着理事。
如果刘塬真要安排八皇子进哪个衙门历练,而现在又拿理财来考八皇子,那么将来八皇子极有可能被刘塬派到户部去管点什么事情。
户部是太子党的天下,原本刘塬是让太子盯着的。
但太子因为要跟随在刘塬的身边学习理政,甚至将地方上的一些奏折都会派人送到东宫去给太子批阅,所以太子并不能天天去户部盯着。
而且太子刘永铎耳根子太软,即使户部遇到什么事情,他也都是听丁成儒的安排。
最主要的是,朝堂上下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真正的户部尚书不是丁成儒,而是皇帝刘塬他自己。
如果刘塬真的派八皇子入驻到户部,只能说明刘塬想要将户部的权利从太子党那里收回来。
但刘塬绝不可能让太子党失势,所以一定会补偿点什么给太子党。
刘永铭想到这里心中一急,他暗敷想道:“不,不对!他不是怕太子党失势,而是担心太子党势大!他收回户部是因为他……他要让太子监国了!”
“六哥!六哥!”九皇子唤了两声。
“什么?”刘永铭此时才回过神来。
九皇子不高兴地问道:“你有在听么?”
“哦,刚刚走神了。你说起了父皇训你,我就想到刚刚小桌子说父皇有事找我,但我关心你,没马上去面圣,一会儿父皇还不知道怎么训我呢。反正就那样了,顶多让他骂一顿也就是了!刚刚我们说到哪了?”
九皇子说道:“刚刚说到,八哥一点也不担心如何在一个月内用一千两赚出一百两银子出来。父皇很奇怪,他想问问八哥打算怎么赚。八哥说……”
“说什么了?”
“八哥说用不着自己亲自去赚,只要把银子给六哥你,六哥会帮他赚到一千一百两,即使六哥你也赚不到,也会用你自己的银子补上,凑足一千一百两给八哥。”
刘永铭一听,不怒反笑了起来。
九皇子疑问道:“六哥为何发笑?”
刘永铭笑道:“八弟这算是学坏了!找机会我得敲打敲打他!”
“八哥还说……”九皇子犹豫了一下,又道:“八哥说,为君之道不在于亲历,而在于用人。既然可以用别人去完成一件事,又何必自己再去忙碌?天下之事杂如繁星,绝不是皇帝一个人能事事亲为的,不如省下这个时间来去做更大更有用之事。”
“八弟就是不一样,有见地!父皇听了八弟这么说一定很高兴吧?”
“没有。”
“什么?”刘永铭愣了一下。
“父皇当时脸色就有些难看了,但没有骂八哥什么,只是说不要有这种取巧之心,让他多加勤勉。然后父皇就说到我了。”
刘塬当时的不高兴不是因为对八皇子不满意而不高兴。
而是他觉得臣子有能力是一回事,自己能不能驾驭得住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有些事情自己不亲历亲为、不直接盯着,那么这件事将来的发展方向极有可能偏离自己原本的初衷与方向。
甚至还会威胁到自身的安全。
就如同刘塬使用刘永铭一样。
刘塬心里清楚,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交到刘永铭的手上,刘永铭一定会帮自己办得漂漂亮亮的。
但刘永铭越是把事情办得漂亮,刘塬的心里便越是不安。
一是因为刘永铭做得越好,越显得太子无能。
二是因为刘永铭做的每一件事情,在追求给皇帝一个漂亮回复的时候,又能让自己捞足好处。
虽然朝中还没有兴起一个六爷党,但刘塬心中已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能驾驭得住自己的六皇子了。
刘永铭猜到了一些,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好在九皇子刘永锦并没有看出来。
刘永铭问道:“父皇说你什么了?”
“父皇也拿问八哥的话来问我,就是一千两银子怎么在一个月内变成一千一百两。”
“你怎么回答的?”
九皇子说道:“怎么可能!放利钱还得先看看谁会来借呢!要是使坏,用些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