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个别的有钱有势有宦官会买房子自己居住。
在这个世界线里,那些退休的宦官却是住在了长安府蓝田县铲河边上的白鹿原。
白鹿原上有个庙,叫白鹰寺。
若是退休时有点钱,就会在那里出家。
但若是没钱,就只能在那里的野外随便搭个棚子住了。
美名其曰:看护老祖宗们的茔坟。
因为那里真的埋着唐朝以后,乃至唐朝以前的许多宫中的宦官。
刘永铭问道:“你说的是桂圆吧?我以前总叫他小桂子的那个?”
“是。六爷记性真好。”
刘永铭刚刚一直是坐着的,而吴宥却是站着的。
吴宥低着头就能与刘永铭说话。
而刘永铭总得抬着头。
虽然刘永铭练过武,站桩站个一个小时也没什么事情。
但现在这样,他总觉得有些难受。
于是刘永铭便站了起来:“你坐。”
“不,六爷坐。爷在,哪里有老奴坐下的道理。”
“我只坐累了而已。我问你,你让小桂子出宫做什么去了?”
吴宥直言道:“去查访老奴的那名仇人去了。”
“你在宫里查到线索了?此事,我竟从来都没听你说起过!”
“老奴自知罪孽深重,不敢与六爷提及。”
“你是觉得你那件事情牵扯到了太后,怕我左右为难,所以不告诉我?”
“老奴……老奴不敢隐瞒,心中一直觉得仇人便就是被太后给藏起来了。”
刘永铭摇着头叹道:“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绝不可能是太后!太后今年七十岁整了。太后嫁给太祖皇帝时是十八岁,四十年前,大汉国初立的时候,她已嫁为人妇多年,那时也已三十岁了。时间完全对不上呀。”
“但是……”
“民间是有传闻,说是太后有个女儿。而且还有今年已经四十四岁了呢。即使有这个人,那也是太后在二十六岁的时候生下来的。但可那时候太祖皇帝还没封作征东大将军,更没有监管禁军之职权!他还只是个禁军副统领!”
“老奴……”
刘永铭有些发急:“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那时候太祖皇帝甚至都不用进宫值守,几乎天天是与太后在一起的。怎么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甚至后来太祖皇帝还不在意那样的事情而封了太后做大汉国的皇后?”
吴宥连忙说道:“榆林府那边不就是因为太祖皇帝怀疑有人与妃子私通而……”
“你别想太多了,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吴宥坚信地说道:“不管如何,老奴可以肯定,当初太后从蜀中来到关中之时就是与那个男人一起来的!”
“那又如何?”刘永铭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
吴宥说道:“他们之间一定有联系!六爷即说当年那个女婴非是太后所生,老奴也是信的。但老奴亦是敢肯定,太后一定就知道那个人在哪!”
“不是,你到底查到什么了?”
吴宥言道:“当年太祖皇帝宫中有位贵妃,姓杨。”
“大杨贵妃?后来害病死了呀,她怎么了?”
“她曾给皇上进贡了一块杨家的玲珑宝玉。玲珑宝玉乃天下至宝,相传与和氏璧无二。极合适作为国玺之用。在玲珑宝玉之上有螭龙一条,作为印扭。”
“玲珑宝玉?螭龙印扭?那不就是国玺吗!”
吴宥摇头说道:“非是国玺,虽然也是印形,但底下却是无字。当年,老奴养母曾与老奴说,我那仇人来到蜀中之时,手上便有一块价值连城的玉印!那玉印上便就有一条龙盘于其上!”
“你意思是……”
吴宥有些激动地说:“老奴觉得这可能会是同一样东西。于是便细心地在宫里找了起来。但不管是内务府的内库还是金銮殿的珍库,都没有这件东西!十八年前,老奴终于发现了那枚玉印!”
“在哪发现的?”
“贤妃娘娘的含冰殿里!”
刘永铭吃了一惊:“阿?含冰殿?你怎么发现的?”
吴宥认真地说:“那一年西华夫人刚逝不久,宫中掀起阵阵流言,说是韦贤妃投药所至。那韦贤妃只觉冤屈,自此不吃不喝。皇上看着心疼,是于便命御膳房做御膳三十六道,送到含冰殿内。皇上还下了旨,内待们若是劝不了韦贤妃吃饭,每人便领庭杖三十!”
西华夫人的毒是郑德妃让带班侍中给下的,能被赖到了韦贤妃的身上去,可见郑德妃其实也不是什么善茬。
但事情毕竟不是韦贤妃做下的,她自然得叫屈。
根据刘永铭之前的分析,西华夫人之死皇帝刘塬是心知肚明。
甚至很可能就是刘塬让带班侍中去做的,但却是借的郑德妃的手。
刘塬心中是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