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舒才马上拱手说道:“若到说不怕事,且官职又能压地方官一头,精通户部事务,能为民申辨者,唯我一人矣!曹相,下官愿……”
曹岳摆着手说道:“不行不行。你为人冲动,弄不好会事得其反。乡绅那里若是弹压过甚,怕是会惹出大事来的。且户部这边事务多,你也走不开呀。还是从御史台挑一个御史去吧。”
厉舒才言道:“您即不让侯右都去,那剩下的御史便皆为大爷党了!他们如何会尽心去为您办成此事?余少卿又走不开大理寺,那也就只有我去了呀!”
刘永铭笑道:“刑部谷从秋最近与爷我走得很近,他必能把那些乡绅治得服服帖帖。”
厉舒才紧张地说:“可他不精通户部事务呀!下官若是能成此行,下官敢保证,绝不做出法外之事来!乡绅若是有罪,依法而治。我不私处,只交于地方官府处置!”
刘永铭说:“地方府衙多与乡绅世家勾结,只交于地方官府处置,这好似……”
厉舒才连忙说道:“为的不是治那些乡绅,而是为了让百姓有田可种,让夏收平稳而度,让清丈田亩顺利而行!甚至是……只要那些乡绅不再追回出让的田亩,白送给农户,我甚至都能放他们一马!”
曹岳脸上还是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来。
刘永铭也依旧不满地摇着头。
厉舒才又道:“下官愿立军令状!”
刘永铭想了想,对曹岳言道:“即是厉侍郎有此决心,那,那便就让他去吧?”
曹岳露出为难的表情来,似乎很不情愿。
厉舒才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可又有些说不出来。
曹岳最后只得言道:“六爷即是同意了,臣也不敢说别的了。只是……”
厉舒才连忙答道:“曹相当信之于我!”
“不是不信你,后面之事,却是我与六爷之事了。”
“什么?”
刘永铭说道:“把商洛府、平凉府、庆阳府三府知府换成太子党!”
曹岳言道:“商洛府不用换,那原本就是臣的门生,平凉、庆阳二府却不是。他们一个是三爷的人,一个是魏王的人。”
“那就不换知府,让他们进京述职,把推官给我换了。总之,不能影响到厉侍郎巡查地方。”
曹岳马上说道:“六爷想多了。知府好换,推官反而不好换。洛阳、长安的推官是从六品,其它府的推官是正七品。这些小官皆由吏部自行考核、升迁。但五品以上,如知府一职,却得经圣旨更明。要不然这地方上早就遍地大爷党了。皇上可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
刘永铭说道:“这样更好办了!把那两府知府调进京来述职,最好是升迁,要不然大爷党那里怕是会有意见。然后让你的门生马上去呈职。”
曹岳说道:“因盐商李且之案,盐道那里出了些事情。李哲获罪,牵连下了一批人。有一些空职还没补上。榆林、延安的盐运司同知是从四品,知府是正五品,正好可以让那两位知府升迁到那里去做官。”
刘永铭问道:“他们二人懂盐务吗?”
“这……”曹岳迟了一下 ,因为他是真不知道那两人的具体情况。
但若是程管炜在,他一定能马上说出来。
天下百官,七品以上的情况都在程管炜的袖子与脑袋里装着。
这要是按皇帝刘塬的做法,一定是将程管炜找来问一问。
甚至是暗示程管炜朝廷这一边要把平凉、庆阳两府的丈量田亩之事搞定,让他不要制肘。
但是现在刘塬根本就不在宫里,曹岳与刘永铭也不敢让程管炜知道这件事。
曹岳言道:“为了丈量田亩,暂时……”
“不可!”刘永铭说:“何浒那边出事以后,甚至还拖了何常的关系让本王去父皇那里说好话!盐道已经出大乱子了!不能再派个不懂盐务的人再去添乱。地方布政官吏就该只做地方布政之事!”
刘永铭说完突然问道:“宣抚是什么品级?”
“什么宣抚?”曹岳疑问了一句。
宣抚司是两宋时期金国才开始有的,明朝时沿用。后来明朝又补了一个宣慰司。
宣抚为政,宣慰为军。两者军、政是分开的。
但这个世界线在唐朝以后就变了,所以就没有宣抚司,更别说宣慰司了。
刘永铭反应过来以后说道:“增设甘陇布政使司,统管征西将军府接洽通报朝廷事宜,整顿道驿通路,宣抚宣慰羌番、狄蛮事宜。下辖陇西宣抚司、陇南宣抚司,专职宣抚安民之事!”
曹岳想了想说道:“这得朝议!可现在……”
刘永铭笑道:“那就朝议!反正这事定下来之时父皇也早就回来了。提议增设署司衙门这事别人还真上疏不了,还得曹相你或是狄次辅有这个职权。”
“这要是增设了,那等同于分了中书的权了!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