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管炜又何曾是那种被小小的权利所满足的人?
御史台是大爷党的,吏部也是大爷党的。
权利从御史台转到吏部,对于大爷党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升值。
换言之,大爷党的党首程管炜并没有从中得到实际的好处。
程管炜如何会被这样的条件所折服呢?
程管炜轻笑一声着向着宫外而去。
此时,好似有一条计划正在他心里酝酿着。
紫宸殿外的胡琏庸此时正在皱着眉头等着。
宋宪是密探头子,能打探到地方官员不敢上报的关于洛阳的一些具体事情。
皇帝找他是情理之中。
侯不平是自己来的,皇帝根本就没有宣招他。
程管炜那一边又必须要安抚,不能让他的大爷党在其中搅事。
至于工部、户部,那是与救灾有直接关系的,礼部是有辅助的间接关系。
但胡琏庸觉得,此次黄河崩堤与自己的兵部是没有关系的,可为什么又要把自己叫来呢?
胡琏庸正迟疑着,那卓英从紫宸殿里再一次拿着圣旨走了出来。
“兵部尚书胡琏庸殿前接旨!”
“臣兵部尚书胡琏庸奉旨听宣!”
胡琏庸往正殿前的大门一跪,卓英便张开了圣旨读了起来。
“昔太祖皇帝雄才伟略,应天而仕,值有建基创功,初筹国兵,行深城府,宽绰纳士,任教御杰,知人善拔,日机毕力,庙略神断。然,齐君不臣,不侍天奉,绝百姓于自乾,终黎明之所哀,善恶陷于功利,礼教迫于混庶,天纲结怨,顿生神怒,四维不张,惟乱是闻。着兵部尚书胡琏庸,修兵研武,充役兵甲,足征东大军粮饷之数,备汜水防敌之资。”
“臣兵部尚书方胡琏庸领旨!”
卓英依旧将圣旨一交,又进了殿里。
那胡琏庸从地上缓缓站起,看了看兵部宋宪。
那宋宪却是有一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低下头去,只看着官靴下带着花纹的石板。
胡琏庸走到宋宪身边,轻声问道:“宋侍郎,你身体好些了吗?”
“还是一样,不太舒服。”
胡琏庸客套完,看了看还呆在殿门前犯急的侯不平,小声地宋宪问道:“黄河之患是齐国人所为?”
宋宪冲着地板轻咳了一声。
咳嗽是要向外打出气去的,只要胸腔里的气被打出来,那身体必定是要带动着头部一起前后微微摇晃的。
宋宪虽然没有直接承认更没有否认,但胡琏庸却是领会得深深切切。
胡琏庸能想得到,这一定是皇帝提前知道了齐国人有这样的密谋,而刘塬为了得到与齐国人宣战的理由借口而放之不管。
这些都是不能让百姓知道的。
若是让老百姓们知道这是刘塬故意放纵,还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大的舆论风波出来。
虽然刘塬做了一些准备工作,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灾祸,但灾祸毕竟是发生了。
所以宋宪就不能承认自己提前知道这件事情。
胡琏庸玩味地看了看宋宪,又轻声问道:“征东大营那里自有准备吧?”
宋宪身体好像真的不太舒服。
他说话有些无力,那声音实在太小声了,只有与宋宪站在一起的胡琏庸才能听得着。
胡琏庸听得宋宪用极细的声音回答道:“洛仓想来没有受到什么大灾,粮食应该还是很安全的。内务府那边又让李侍郎筹备了赈灾粮食,想来灾民能度过此关。”
宋宪话中的意思是,因为早有防务,所以现在征东大营那边并不缺粮食。
而且内务府那边应该是有钱可以做为军饷使用。
有钱有粮,打一场大仗还是不成问题的!
胡琏庸点了点头,明白了圣旨的意思。
他向着宋宪拱手,又以宋宪身体为名,关心了几句寒暄话之后便离开了紫宸殿。
圣旨里写的还是比较隐晦的,因为军事行动不可能在战前就公布出来。
所以圣旨里主要意思还是让胡琏庸正式备战。
这几年该派给的将军、该给的士卒、该发的军械全都在征东大营里备着了。
圣旨里虽然提到了征东大营,事实上征东大营那里有皇帝盯着,胡琏庸根本就用不着做什么。
他主要的任务还是其它地方的防备工作。
大仗一开打,总是有一些宵小想要趁火打劫的。
除了正常的让征东大营增加戒备等级以外,征北大营那里还要加强边防巡逻,征南大营得增守江道防务。
至于征西将军府,那就不是胡琏庸该考虑的事情了。
紫宸殿内,刘永铭坐在自己的饭桌前,心不在焉地吃着碟子里的食物。
那卓英进了殿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