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舒才一听,连忙说道:“是是是!就该这么办。华阴县离长安城远,临潼县离得近,越往长安走,粥厂越少,那么灾民自然又会往回退!这样一来,能进到长安城的灾民又能减少一些了。”
曹岳说道:“灾民是减少往长安城来了,可是没有实际减少呀。赈济是一回事,安置才是最要紧的。”
刘永铭道:“曹相的意思是……豫王皇叔的冢林修好了吗?”
只有皇帝的陵寝才能称之为陵,王侯将相最多也只能称为林。
冢林即是指的王一级的陵墓。
曹岳应道:“没留意,是内务府营造、太常寺监理。六爷您管着内务府,您即是没听说,则说明丁总管没上报上来,没上报应该就是没修完。六爷的意思与臣一样,以工代赈是个好办法!”
刘永铭点头说道:“把该打发回去的徭役都打发回去,就以工代赈,先养活一部份灾民再说!什么成国渠、郑国渠、龙首渠、漕渠、白渠,能修的都给他修上!”
厉舒才连忙说道:“国库最后的三十万两银子已经打发到河道上去了。虽然这几条河渠也都是河道管的,也归他们修缮,但魏河督一定会把那三十万两银子都用来治理黄河,可没有银子再去修这些河渠了呀!”
曹岳也问道:“六爷是不是又想动内务府的银子?您可刚刚还要给皇上增点进项呢?”
刘永铭说:“不弄点小小的进项压一压父皇的火气,本王这屁股就该受罪了!但是呢,花一点是花,花十点也是花,不如就从内务府里出吧。本王给丁总管去个条子,让他从内务府拨二十万两去河道,专用于修渠以工代赈,不得挪以他用。剩下的银子就让户部出。”
“户部没钱!”厉舒才反驳了一句。
“我知道!发盐引卖嘛!先发个十万两的。内务府二十万,我那里近十万,河道上面三十万,这里就六十万了。洛阳府出个五万两应该是有的,再在长安、汉中等地广布告示,不管是捐监还是捐官或是直接捐进国库,合起来怎么说也能弄个十五万两,有这八十万两的银子,这个灾应该就能度过去!”
曹岳想了想说道:“臣没意见。就是怕盐引放得太多了一些!”
刘永铭应道:“商贾的粮食被卡在长安与洛阳,送不了多少去边关换成盐引。市面上的盐引自然就会变少。趁着这事正好多发一些,要不然民不足其盐食。国库……国库损点就损点吧,谁叫父皇弄出这事来呢。”
曹岳点头说道:“好,臣即刻办理!”
曹岳与厉舒才又忙碌了起来。
这一忙,又是整整忙了一天多。
这两天,中书与内阁也都忙了个底朝天。
紫宸殿里的刘永铭、曹岳与厉舒才亦是不得安歇。
急报是没有再来了,刘永铭等的详细情况也不是以急报的形式来的,而是洛阳府那边以急奏的方式传进通政司里。
洛阳各地的奏疏也一份份地传进中书与内阁,弄得那些官吏们是焦头烂额。
好在紫宸殿里的刘永铭与曹岳指挥得当,户部李裕调度有方,虽然侯不平人还没到洛阳,但许多事情算是一一化解了。
这两日忙下来,刘永铭与曹岳之间却是更加得默契了。
此时,他们二人又在紫宸殿内忙着。
突然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卓英从殿外匆匆地跑了进来。
刘永铭坐在靠椅上转头问道:“怎么了?又有急报了?这不可能吧?洛阳那边的快报都进到殿里来了,不至于用急把吧?还是谁来闯宫了?”
卓英来到刘永铭轻声说道:“太后娘娘来了!”
刘永铭一愣,马上从靠椅上弹了起来。
他来不及细想,连忙说道:“快、快请进来呀!”
“不用请了!那道殿门还挡不住哀家。”
丁太后的声音传进了刘永铭的耳朵来,而后便见得丁太后拄着拐从屏风边上走了出来。
曹岳保持着从容与谨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移开一步,并将双手垂握在腹部,低着头恭敬地站在一边。
刘永铭嬉笑了一声,见得丁太后身边没人相陪,连忙就迎了上去。
刘永铭来到丁太后身边,搀扶着她的手肘说道:“那些奴才也真是的。明知道您的腿脚不好,却还让您一个人走着来,也不知道来两个人搀着!”
丁太后言道:“是哀家不让她们扶的,想自己多走几步路。老了,不走动走动,以后还真就只能躺榻上了。”
“至少也得把安康叫上吧,她这人心细。”
丁太后笑道:“她在里所,今日下了点雨,哀家怕那些宫人没顾照好她,再把她给淋病了,所以没让她进宫。更是怕她与你撞见了让你难堪。”
“太后多心了,其实不必这般。腿脚即是不便就不必走这一趟了,这里有曹相呢,安稳得很,就是……就是孙儿好几日没洗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