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连忙说道:“是了!只要我一犯嘀咕,想要寻找宝物,他为了争功便会与我说起,甚至是为我去打探!”
刘永铭言道:“这就是全部真相了!”
“全部真相……”太子还是有些迟疑。
他问道:“刚刚房里的那个道士所说的那些事情也全都是慌言了?”
“半真半假!”
“什么意思?”
“他的真话,你能查得到。他说的假话,你查不到。比如,他说太寂人与太宵真人是师兄弟,你就能查得到。他说太寂真人有两个俗家弟子,你却未必能查得到。他说太寂真人被宋宪所捕,你可能会查得到有此事。但你未必能查得到他是怎么死的。”
太子犹豫着说:“这……这到底是真是假呀?”
刘永铭笑道:“你甚至能查到宋宪真的从太寂真人那里得到了一把古琴,但你一定就查不到刚刚那名道士手上的那把宝琴是不是也是太寂真人的!再比如,那两名人犯已然供认不讳,你无法证明他们是被人陷害的。”
“可那人说得言辞凿凿……”
“一个抱必死之心之人所言之语,必定会说得言辞凿凿!”
刘永铭所谓的“抱必死之心”说的是之前水不流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自己的事情。
水不流能有这种举动,显然他对于前途或是命途几乎不报有任何希望了。
虽然刘永铭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信念支持着水不流做现在的这些事情,但可以肯定这个人早已有了死的觉悟。
但太子对于刘永铭的理解却是另一回事。
他觉得里面那个人是一名死士,本就打算好了被揪出来后处死。
刘永铭接着说道:“你如果插手进这个案子里,那两名人犯知道有太子为自己做后盾、知道自己还有活的机会,他们必然会叫曲改口供!而刑部、大理寺、御史台调查的结果若与二哥你所说的相差甚远……换言之,若根本就没有那位道人所说之事,届时二哥你又该怎么办呢?”
“没有就没有呀。那又如何?能证人清白或是确定他们原本就有罪无疑,这还能如何?”
刘永铭摇了摇头说:“二哥,你还是太单纯了。你以为程天官就这点手段?我不知道程管炜后继还会动此什么脑筋,但此事若是由我来做……我便会派人找林逸才合股做生意。用不着他出什么本钱,给他干股分红就行。只说有件什么什么事情只有他能办成,其实说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林逸才那蠢才拿了银子就成!”
“这是要做甚?”
“等朝廷那边查无此事,一定会有御史说二哥你收了别人的钱财,要放那囚犯二人一马。而林逸才就是中间人,用那干股帮二哥你收钱!”
“这不是胡说八道么?还不如说我想要设计陷害刑部众人,欲再掀起一场党争呢!”
刘永铭笑道:“程天官若真按二哥你这般说,那你便安全了!”
“恩?六弟没说错话吧?”
“没有!父皇最担心你的是什么?是心计不足!是魄力不足!是不知道你继位以后到底能不能压得住朝堂里的那些老狐狸。如果你真的有手段、有决心去设计害死那些与你做对之人,父皇不仅会生你的气,而且心里会觉得十分欣慰!”
太子心中一惊,说道:“六弟说的什么话!”
刘永铭点着头笑道:“只要党争是二哥你自己亲手办的,没有经过曹相及他人之手,就算是你的计划漏洞百出,父皇都会帮你把它找补回来!就算是到了最后关头程天官拿出可以决定胜负的证据,你放一万个心,父皇也会帮你一手遮天!”
“这……六弟,我……”
刘永铭笑道:“可问题是你不敢!杀人不犯法,你都下不去这手!这才是父皇最担心的事情。你别看父皇常说以仁孝治国,他在御极之时,手上可也沾了不少人的血呢。当年秦王府旧人现在你还能看见几个?孟征东之父抛下前线不要,带着数万大军入关,只要秦王府一有异动,便难免一场血腥!二哥呀,治国是要仁治,但说的是对百姓仁,而不是对对手仁呀!”
太子低头沉思了起来。
大道理谁都会懂。
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这大道理呢?
太子看着关着的房门说道:“别的我不管,我不敢对朝里的那些人如何我还不能对屋里的人如何么!”
太子说到这里,对着房间的大门生出了许多怒火出来。
他看着房门转正了身姿,正想着推门而入之时,刘永铭一伸手却又将太子给挡住了。
太子问道:“六弟要做甚?”
“二哥你又要做甚?”
“还能做甚!当然是进去教训那道士一顿了?你想阻止我?你刚刚还说要我胆大呢!”
刘永铭言道:“胆子的确是要大,但胆大不等于可以妄为!我有三个理由阻止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