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事有何关系?”
“那小商贩定是朝廷派来的密探,是想看看陆礼部最近与什么人往来,也看看琳琅小姐你与他人有什么来往。毕竟朝廷那里把为洛阳募捐之事又交给了陆礼部,所以皇上那里不放心,派了人过来看看。”
“是这样吗?”
刘永铭接着笑道:“陆礼部放衙不回家,不是因为与其妻争吵家中用度。陆礼部家世清白,江南世家出身,其妻必也是大户,不会为这十几两银子而这般闹的。陆礼部不回家,是想做点什么事情给那些密探看!”
“什么?”陆琳琅还是不太明白。
刘永铭又解释道:“陆礼部没正常回家,那些密探是不是要查一查陆礼部放衙以后做什么去了呢?查看完了以后,是不是要上报皇帝呢?陆礼部并不是个贪名之人,他来粥厂只是想让那些密探告诉皇上,即使没有黄河溃坝之事,长安城里还是有许多困苦无涯之流民的!”
陆琳琅又问道:“我爹需要这么做么?不是一份奏疏就可以说明白的吗?”
刘永铭笑道:“当今汉国皇帝是个要强之人。他励精图治二十余年,若知道大汉国京畿之内居然还有流民,心中如何会平静?官员若是直接上这道奏,那就是打皇上的脸呀,怕是他离致世也就不远了。”
“这……其实我对朝廷之事并不太懂。”
刘永铭笑道:“这么说吧。你都能看得出来家门外的小贩不正常,陆礼部如何会看不出来?陆礼部即是已通知过了兵马司衙门,而兵马司差役却是不敢管,而他后来又没过问过,想来他心中早已明晰了!”
“说得也是。”
刘永铭笑道:“也许皇上也是故意让陆礼部知道他在陆家门外安插了密探。为的是让陆预不要再私相授受了。这一次皇上可以视而不见,但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这种事情,说重不重,说不重嘛……”
“如何?”
“工部尚书袁魁病逝,五爷党党首没了。工部那里接袁尚书位的一个是原五爷党的崔显,一个是四爷党的卫科。如果卫科上位,那么四爷党除了控制礼部外,又多了一工部。如此一来四爷党的实力必然上升一截。此时的四爷党足以与太子党、大爷党争锋了!皇上这么做,想来是让陆礼部安份,让四爷党不要得意妄行!”
陆琳琅似懂非懂得点着头“原来如此!”
刘永铭笑道:“所以……琳琅小姐的银子算是白花了。不过,想要要回来,其实也不难。”
“哦?怎么要回来?”
刘永铭笑道:“若是按秦王府的一惯做法,你再见到那商贩之时便与他说,若是不给足自己一百两银子,便与兵部宋侍郎说这件事情。兵部宋侍郎是其上官,他是不许属下借寻探之机勒索私赚的。你这么一说,那商贩其必心惊,一定会反掏银子给琳琅小姐的。但琳琅你心地善良,不会说谎,亦不会玩弄权术,自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陆琳琅脸色一红,压福言道:“叶郎最是知我,我确实不敢那般与人说话。”
刘永铭笑道:“那小姐便与那商贩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
“对,你就说你已将此事向秦王府叶主簿告知了,过几日那叶主簿就会来给他送银子。”
“阿?还要给他送银子?”
刘永铭笑道:“当然不可能了。只是吓唬他的。一个能进枢密司的密探可能是个贪财之人,但绝不可能会是一个傻子。他若是聪明,就该知道秦王府与兵部宋侍郎交情非浅。那密探为了不被宋侍郎责罚,必会退还银子。他若是执迷不悟,那就没有办法了,我也只能真与宋侍郎说此事!”
陆琳琅听得连连点头。
刘永铭苦笑一声又道:“有的时候,权势就是这么好用。比动脑子、费力气省太多事了。”
陆琳琅不知道刘永铭为何会这般说,她只是低着头说道:“那、那我又、又欠你一个人情了。”
“哦,这无所谓。我们……”
刘永铭原本是想说一些调戏的话的,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刘永铭拱手说道:“天色已晚,小姐若是再不回去,怕是陆礼部到家后就该担心了。
陆琳琅却低着头红着脸说道:“那你……什么时候再来……我……”
“来什么?”
“我家……”
刘永铭一愣,不好意思地说:“小姐,我……”
“我有东西给你。今日没准备,所以没带出来。”
“小生……小姐可派个人稍带到王府里来即是了。”
“不。我想亲自给你,不能假手于人。”
陆琳琅越说那脸色就越红。
陆琳琅这般扭扭捏捏倒让刘永铭生气了一些不好意思。
刘永铭只得说道:“我若是有空,且时机合适,小生必然前往。小姐闺房可不好进呀,若是让别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