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答道:“他现在都成人精了,哪里是我能带得动的。也不与裴翰林相瞒,本王不是来找他的,是来找你的。”
“找我?”裴殷把笑容一收,回想了一下说道:“老夫近日好似没有得罪过六爷吧?”
“不是来找茬的,我也不敢找你的茬呀。要不然太子妃那里我可不好交待。就是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裴殷宽了宽心说道:“六爷有话就快说,老夫不管您的饭,您说完就快些走吧。最好以后都别来找展元了。他不是你。你的坏你自己能收得住,他要是学你一两成的坏呀,他是收都收不住,将来可是要走上邪路的呀!”
刘永铭笑道:“行了行了,不与你摆这龙门,就是想问问你唐镇南的事情。”
“唐镇南?六爷问他做甚?”
“还能为什么,唐镇南的儿子死在长安城了。而且我与工部崔显还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你知道曹相那人常常做一些让我下不来台的事情,我怕他把这桩人命案子往我头上扣!”
裴殷却是笑道:“是六爷你常常让别人下不来台吧?不过无关系了,皇上明察秋豪,绝不会为难六你您的。”
“不为难是一回来,扣人命案子又是一回事。那镇南将军唐括可是一介武夫,他要是信了别人的胡话,拿着把刀就来找本王,那本王可不就惨了么?匹夫一怒,血飚一丈呢!”
裴殷笑道:“六爷来找我也没用。我与唐镇南也不熟。六爷该去问问绍儿,他与唐镇南倒是相熟,以前他们在禁军里共过事呢。”
裴殷口中的绍儿即是禁军侍卫大统领裴绍。
刘永铭说道:“本王想问的也正是此事。”
“什么?”
“当初陶大眼之父卸甲,为何不是唐括接的禁军统领的位置而是裴绍呀?”
裴殷笑道:“那是因为皇上更喜欢沉默寡言的绍儿。六爷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最烦的就是别人多嘴、乱嚼舌根。而绍儿呢,话最少活最利落,所以便让他做这个大统领了。再者而言,绍儿接位之时唐括已去征南大营多年了。”
“他是什么时候去的征南大营那边?”
“太祖隆承年间就去了呀,六爷为何这般问?”
刘永铭又问道:“为什么唐括会被赶去征南大营?”
“哦!原来六爷想知道的是这件事情呀!”
裴殷回想了一下说道:“那是因为征南大营那边当时有些不安份。你知道的,陇南赵家与征南大营那里有着说不完的关系。你皇叔秦王的手下赵谦,就是陇南赵家的。皇上登基之前,听说赵谦都与征南大营的将军们往来过密呀。征南大营的人马要是被拉到长安来勤王,那可就……呵呵,不说了不说了!”
赵谦被王文召所杀的原因就是因为王文召不同意赵谦去接征南大营而发生战事。
“不是!”刘永铭说:“本王想问的不是咸德年间的事情,而是隆承年间。唐括当时在禁军这里做得好好的,怎么就被派去了征南大营?按裴翰林的意思,他是去帮父皇监视征南将军与征南大营的?可本王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呀,唐括更像是……像是被外放出去了。”
裴殷轻笑一声:“六爷为何会这么想?那唐括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呀。刑征南若是卸甲,怕就是唐将军来做这征南将军了!”
刘永铭言道:“不对不对。刑征南用得着盯稍吗?父皇对他可比对裴绍还信任呢。父皇曾让师征北、孟征东进京述职,与他们说一说游牧与齐国那边的情况,可从来就没主动让刑征南来长安城述职过。刑征南在奏疏里说什么,父皇就信什么。根本就不可能派人去盯他。呀!说又过了,我要问的是太祖承隆年间的事情!”
裴殷笑了笑,反问道:“六爷您这到底是想知道些什么呀?”
“就想知道当年唐镇南去南边之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裴殷说:“唐括之子死在了长安城,老夫也听说了。但以唐括的为人来看,他不至于会牵怒到六爷的身上,而且六爷还怕别人牵怒吗?您不牵怒于他,说他儿子死在你面前给你带了䀲气,他都得烧高香了。六爷,您实话实说,您这是要做甚呀?”
“真就是为了唐彦秋之事来的,你这么多心眼做甚。曹相都没你这般多疑。”
裴殷言道:“唐家公子之死,怕是一时半会查不出真相来。唐镇南就算是要找茬,也是找刑部的茬,不会与六你有矛盾的。听说最近六爷与刑部谷侍郎走得很近呀?”
“裴翰林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还以为你是想用唐镇南以前之事,让他不要找谷侍郎麻烦,好让谷侍郎能安心查案。”
裴殷越说越是离谱,刘永铭笑道:“谷部从来都没有查案这能,除非是御案。这案子还在兵马司那边持着呢,都没进到知府衙门来。裴翰林的意思是,朝中有个六爷党?谷侍郎是六爷党的一员?裴翰林这么晚回来是与曹相通了气,来向本王打探口风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