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真懂。
刘永铭说道:“如何会是个来字呢?”
宋宪耐心地解释道:“汉儒郑玄于礼记所注,高明,谓楼观也。即是高明,那必定远目,远目即是少木也。少女,应该是又少了个女字的意思。那就只剩米字了。天下绝三个字就是天字的下面没了,就剩一横,合起来,就是个来字了。”
刘永铭言道:“我是说,该用‘东楼少女天下绝’才是,楼字只用东右一边即为娄字,比什么礼记云云轻省许多,也更好猜了。”
“许是那秦王妃就是这等爱故弄玄虚之人吧。”
“那馀生白首紫阳归……爷我就只知道唐人刘长卿有首诗里有‘旧路青山在,馀生白首归’的诗句。”
宋宪接话道:“渐知行近北,不见鹧鸪飞。这是老字迷了,打盛唐开始就有了。打的是一个找字。余即是‘我’,白首归即是把那首笔去了,就是个找字了。”
“可是……”刘永铭犹豫了一下,又道:“觅得新月清风伴那且不就是……”
“一样的,觅者,找也,新月就是一条斜痕,拌上以后就是我字了。西京古城倒无悲……这个有些难了。”
刘永铭说道:“古城者,邑字也,倒过来,也就是吧字了。”
“对对对!”宋宪说完,却突然猛深吸了口气说道:“那这四句诗的意思且就是……来、找、我、吧?”
刘永铭言道:“当年秦王妃失踪,她是希望着别人找到她的。而这个别人……”
宋宪拿不确定的眼神看着刘永铭,还用食指向着天上指了一指。
刘永铭轻轻得点了点头。
宋宪想了一想说道:“这不对呀!太寂真人死得不冤呀!这分明就是……”
宋宪刚要说,却又把嘴闭上了。
因为那刀疤嘴与之前的客人已经聊完了天,正一起向外而去。
等那二人一走,宋宪这才说道:“这事应该是秦王妃把琴交给太寂真人,希望太寂真人转交皇上,秦王妃还是希望被皇上找到的。但是太寂真人却把那把琴给藏了!他以为皇上知道了所有事情,要逼问他那把琴的下落。他心虚,觉得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不说的话他的弟子还可能拿那把琴给他陪葬呢!于是他就干脆咬死了不说!”
虽然宋宪这是在给自己弄死太寂真人而找借口,但这个借口找得十分合理。
刘永铭说道:“极有可能是这样。秦王妃没等来父皇,但也没回去找父皇。或者说,秦王妃觉得没脸回去。如果父皇不去求她、请她回去,她自己是绝不会回来的!”
“女人向来如此。”
“所以秦王妃未必是死了!”
“她最好是活着,那样皇上那里又该高看我一眼了。只是……如果她活着的话,会在哪里呢?”
刘永铭想了想说道:“这几句诗里好像……好像每一句都有本不该属于谜底的东西。”
宋宪回想了一下说道:“楼观?紫阳?清风?无悲?”
“对,是这八个字。”
“这八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楼观?楼观台!楼观台玉真观!不就是太寂真人的道观么?”
宋宪连忙说道:“对、一定是楼观台。也就是说,他藏在太寂真人那里。”
“不可能。太寂真人在你的监视之下,要是真在那里,你早发现了。”
“紫阳?会是什么呢?清风又是什么?无悲又为何物?”
“不管怎么样,秦王妃如果活着,一定是与道家有关的!”
刘永铭说着挠了一下头头说:“现在也不管别的了,反正也猜不出来。你先看看长安城内外有没有一处叫紫阳观或者清风观的地方。或者你直接去问问父皇,他与秦王妃那点事情……也许他们有什么默契或者暗号什么的呢。”
宋宪一听,连忙说道:“六爷说得对,臣先问过皇上,如果皇上也不知道,那臣就去太常寺调调档,再找一下有没有类似的观道名,碰碰运气,也许真能找到点线索。实在不行……实在不行臣一间一间观道得找,找完长安找洛阳,臣就不信找不出来!”
刘永铭也对秦王妃怨气十分,他不爽地说:“这秦王妃也真是的,怎么这么爱猜字迷呀!”
刘永铭说完,将琴盒盖上,说道:“行了,不与你闲聊了。我还要去趟知府衙门。你就……你就把茶钱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