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
这样的场景让刘永铭放心下来。
可另一件事情让他又记挂在了心头。
丰不收好似一早就知道东西放在哪里一样,熟门熟路地将药房墙角的石臼拿了出来。
而后他将那石臼摆在薛璇玑的房间檐下,又回身进了药房里,从里面背出了一个小麻袋,同时,手里还拿着一个石杵。
麻袋很是觉重,被丰不收靠在了薛璇玑房间外面的墙边。
刘永铭疑问道:“你经常来吗?如何知道这些东西在哪?”
丰不收从边上移来一条小马扎,坐了上去。
他轻笑道:“每一次进城,我都得来一趟。薛姑娘的医术好呀,即使有暗疾她都会给我把脉把出来。可她呢却又不爱银钱,像我这等穿着之人,她常常不收取诊金,甚至有时连药钱也不收。无以报答,小人只得帮她做一些活计,算是给他的诊金与药钱了。”
丰不收一边说,一边从小麻袋里拿出一块像石头一样的药材放进了石臼里。
而后他开始用石杵不停地锤砸着那块药材。
薛璇玑见得丰不收开始干活,心中颇为满意。
她正想回到原位,那刘永铭却突然问道:“璇……不是,薛姑娘,你这里管饭么?”
薛璇玑一愣,连忙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看,你救了我朋友,我这还没有什么东西答谢你。你要是管饭呢,我也给你干点活。”
薛璇玑莫名得脸色一红,说道:“你一个王爷,在这里给我干活也不怕丢人?”
刘永铭笑道:“我这人最不怕就是丢人了。且我这人吧,从来都是给的多,拿别人的少。你那些药丸也是要银钱去备药货的,总不能让你亏了吧。我知道你不爱铜臭,反正现在我也没地方可去,那我也给你干点活,当作诊金。”
薛璇玑的话气突然变得缓合了起来,莫名地对刘永铭不再有那么大的敌意。
“那这样,里面还有一个小一点的石臼石杵,你把那些已经晒干的甘草切片给我撵成粉!”
薛璇玑说着,指了指他房间门口的竹框。
竹框里放着的正是那已晒干了的甘草。
“乐意效劳。”刘永铭痛快地应了一声,便进到药房里去寻找石臼石杵。
此时躺在床上的路不直连忙侧头问道:“六爷,刚刚那人是谁?”
“谁?哦,你说他呀。从齐国那里来的一员好汉,与爷我相熟。你少说话,躺那里运气即是了。你放心,没人敢追到这里来杀你。”
刘永铭说着,搬着那石臼石杵便出了药房,将工具放在了丰不收的边上。
他又向左右看了看,走到篱笆墙附近,搬来了两块青砖做为座具。
刘永铭就这么与丰不收坐在一起捣鼓起了药材来。
突然,那丰不收一边捣一边呵呵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刘永铭问。
丰不收笑答道:“小人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与一位王爷坐在一起。且不是吃酒也不是论武,而是捣药。”
刘永铭也笑了起来:“说的是呀。天下间认识你且还能离你五步之近的,除了你家主人,想来也只有我了。话说你的剑法跟谁学的呀。好厉害。水不流如果没受内伤想来也差不多吧?”
“差多了。他没受内伤也就那样了,没什么天赋。倒是他女儿天赋极高。其实我师父也没天赋,功夫也不怎么样。但他会教徒弟。就算是以水不流现在的武功,也在我们的师父之上。”
“你师父是谁呀?我觉得那人还是很不错的。”
“其实就是一普通的武师。早了有些年头了。我其实不止一个师父。小时候我就酷爱学武,我爹带着我遍访名师,我却总觉得学不到东西。我爹也总骂我不中用,于是我便更用心的学武了。”
“原来如此。”
丰不收接着侃侃而谈:“我爹死的时候嘱托我,一定要保护好公子爷。我怕自己不能胜任,平日里就更加努力地练习剑术。直到有一天,出了一件事情,这才让我明白,我已经用不着再练什么剑了。”
刘永铭好奇地问:“哦?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必要与六爷您相瞒,您是知道的,我家主人一直是住在齐国那边。那一年我与公子爷从齐国进到关中,路过灵宝县之时遇到了一名正被人追杀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