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唐括一下子放下了心来。
“我再问你件事,你与袁魁又是如何打交道的?”
唐括答道:“与霍略阳有所不同。”
“哪里不同?”
“霍略阳贪婪,使点银子,好一些事情都好说话。但袁魁清廉,许多事情并不通融,他办事要比以往霍略阳在的时候更加苛刻。”
刘永铭啧了一声说道:“要不是你当初与夏承打了声招呼,让你儿子做了案首,使得袁魁失了名次,也不至于发生那样的事情。”
“嗯?不会,袁魁这人还算是有些度量的。且他也只是未得案首,又不是落榜。不会那么计较的。”
刘永铭白了唐括一眼,说道:“你人在征南大营,他与我同在长安城,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算了,反正他也已经死了。再问你件事,工部那里的甲胄是怎么一回事?”
“甲胄?什么甲胄?”
“十几年来,父皇把工部的甲胄偷偷给拉出来私卖了。我舅表叔丁车骑的意思是,父皇可能卖给了那些蒙国的小部落,以加剧其分化而使其无力南侵。”
“如果真有此事,这倒是个不错的阳谋。”
刘永铭白了唐括一眼说道:“你儿子是不是知道甲胄之事?”
“六爷玩笑了。我都不知道,我儿子哪里知道去。且他又已经……”
刘永铭生气地说:“你少在本王面前卖惨。本王问你,你我也不是不熟,何必弄个卢士隐在其中呢?你派人送封口信来不是行了吗?”
“不行呀!宋宪那里盯得严着呢。虽然你我之间没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但若是被宋宪的探子知觉,报到皇上那里去,且不就害了六爷您了吗?与外将相通那可是会犯皇上大忌的!您知道的当初就是孟征东引兵入关给皇上加威,这才坐稳了皇位,他可不希望后世皇子有样学样!”
刘永铭言道:“你还挺为本王着想的呢!上一次你来长安城好像是两年前吧?本王记得你是在红杏楼里过的夜吧?就因为本王好好地招待过你?”
“其实去年年中之时来过一次长安城,不过我没来讨扰六爷。向皇上述了职之后在长安城呆了一天便又起程回征南大营去了。”
刘永铭停下脚步,转过身去问道:“嗯?长安去上庸的道路可不好走呀,如何来了一天就回去了?此事我竟是不知?”
唐括苦笑道:“六爷您如何会不知?七爷在我出城的路上道边给我设了个送行帐,置下了送行酒,您忘了?”
“他设的酒与本王有何干系,本王哪里知道去?”
唐括说:“七爷没什么心机,一问就问出来了。他本不愿意来送行,是您逼着他来给我送行的。”
“本王不记得了呀!好像没这回事!”
唐括摇了摇头的时候听得刘永铭问道:“你儿子即是在长安城里如何从不见他来拜会于本王?”
“从役邸吏,哪里真敢去劳烦六爷您。”
刘永铭佯怒道:“我都把话说的这么明了,你如何还在这里与我狡辩?分明你就是有不可告人之事要做,怕被本王看穿所以才不来找本王的!”
唐括马上应道:“没有!六爷想哪里去了?”
“罗仁轨现在是我的商队大掌柜,罗信雄也在我的帐下听用!我就是嫌麻烦而已,我真要查,派他们去楚军问问。以罗且夫在楚国的名声,我就不信打听不出点什么事情出来!”
唐括犹豫了一下,这才言道:“是我经手的。”
“到底怎么回事?”
刘永铭也只是从丁实那里听到了关于丁实对于唐家父子的怀疑,其实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不相信那些甲胄真的就去了蒙国,因为给那些小部落输送些物资真的不需要经黑市一手。
不管是现在的蒙国还是以前的匈奴、鲜卑,即使是在清朝时期,中原王朝对他们的分化政策也都是大同小异。
他们也早习惯了中原王朝与他们的小部落暗中勾结,不让他们单独一家做大。
且铁利可汗因为忌惮征北将军师无疾的勇武,又与契丹、汪古、朵颜等长年征战,物资匮乏,现在对中原王朝并不敢随意得罪,也就睁一只睛闭一只眼了。
所以,刘永铭能想到的买走甲胄的最大可能人群就是楚军境内那些藏在山林里的叛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