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若是让六爷知道我泼了您一身酒,我这差事也就别干了!”
裴殷听得“六爷”二字马上转过身来对那跑堂问道:“刘六子是不是在紫烟轩里?”
跑堂急道:“当然在了,若是一般时候,小人也就是帮您擦擦身上的酒渍,要赔钱什么的也是等着您开口。六爷的规矩大,要不是他在这里,我也不至于……哎,我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呀!”
裴殷一听,连忙回身揪住跑堂的衣领急问道:“刘六子现在在哪?”
“就在深处亥字房休息间里。”
紫烟轩的好一些雅间里的后厅都是有休息区的。
一般客人喝完酒以后可以直接在后厅里休息。
但因为紫烟轩的生意越来越好,为了空出雅间来,所以专门
在后院里又设了休息间。
这样就可以把雅间给让出来给新来的客人。
裴殷听到这个消息,撇开了跑堂,向着紫烟轩深处而去。
他穿过两道过道口之后便来到了紫烟轩的一处偏院。
偏院是个庭院样式,围着庭院的各个房间即是休息房。
亥字房外面挂着一盏红色的灯笼,灯笼上即写着一个亥字。
房间里头似乎还有个女子的身影在晃动。
裴殷怒涨着脸走上前去,重重地推开房门,而后便闯了进去。
紫烟轩里的休息房其实与大户人家家里的房间没有什么两样。
也是怀一道屏风隔开前后厅,而且床也不是现代样式,而是那种有架有帐像个小房子一样。
裴殷走到床边还得有些距离时,刘永铭领着那裴展元也到了房间门口。
裴展元被刘永铭拉扯着往房间里走。
他不太高兴地说:“刚刚吃了醒酒汤,现在又要做甚?六哥,你就不能跟我说说……”
二人进到房间没两步,只听得一声女子的尖叫从房间最深处传出出来。
裴展元的耳朵很尖,他看了刘永铭一眼,好似明白了刘永铭的用意。
但他的心中却是大感不安,马上向房间深处赶了进去。
而此时,裴殷正掀着架子床的幔帐,两眼之中只有那只穿着肚兜的何家小姐。
一刹那间,裴殷的耳朵连着后脑勺根都飘上了红!
他心中大叫不好,赶忙将幔帐放了下来。
“中刘六子那奸贼的计了!”裴殷一边骂一边向外而逃。
而此时,裴展元与刘永铭正往里赶。
裴殷人还没出房间,就被刘永铭与裴展元给堵在了里头。
裴展元耳中听的是何家小姐的愔愔哭泣声,眼里看到的是裴殷涨红的老脸,鼻子里闻到的是裴殷身上满身
的酒味。
这是黄泥掉裤裆,不是粪也是粪了。
裴展元瞪着双眼问道:“爷爷!您……您怎么在这?”
裴殷用手一指刘永铭,怒叫道:“刘六子!定是你耍出的诡计!”
刘永铭轻笑道:“裴翰林!本王是个混蛋不假,但不等于什么事情都可以往本王身上推呀!再者说了,我都不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你说的这些话呀,本王怎么就一句都听不懂呢!”
“你少跟我装糊涂!这事就是你设下的计!定是你到处与别人说什么我派人去陆家偷盗了名琴枯木龙吟,还惹得陆预来翰林院问我东西到底在不在我家!再加上屠之佑、薛青祥这些口无遮拦之人,闹得一天之内所有人都拿贼眼看我!”
刘永铭笑道:“是别人拿贼眼看你,还是别人把你当成贼来看?这可是两码事呢!”
“你少与我耍这无赖!今日之事必是你设计的!我定要与你不休!”
刘永铭笑道:“我也管不了你到底会不会与我不休,反正你对本王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好脸色!不过……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床里躲着的是禁军副统领何常的女儿。而何掌本人人就在隔壁休息,想来现在也听到他女儿的叫声了,听说他手上的镔铁棍有些重量!要是轮起来,也不知道一棍会不会把你给打残了!”
裴殷心中一急,连忙向门外冲去,他现在只想着马上逃离这里。
“莫要挡我!敢挡我,我就……”
裴殷骂骂咧咧地便外闯去。
他原以为刘永铭会阻止自己逃离,好抓自己的现形,却没想到刘永铭主动让了一步,将门品给让了出来。
意思就是,你想走你便走!
裴殷只觉得这里头有猫腻,他一下子站住了脚步,回头迷惑得看着刘永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