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午门不是斩首的地方!”
午其实是方位,指的是南方。
所谓午门,即是面朝南的正门,那可是只有皇帝皇后才能走的道!当然不可能在那里斩首什么人了。
刘永铭马上接话道:“那换到菜市口去行刑也行!”
刘塬越听越气:“你若是想议政,就得说地有理有据,若是再这般胡搅蛮缠,看朕不治你罪!”
刘永铭苦着脸说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儿臣从来不议朝务的。您即是要儿臣说……这种事情那怎么说呀?那个何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谁敢去保他?万一以后真发现他贪赃受贿,今日保下他的人且不得倒霉?但现在又没能拿出他受贿的证据来……要不然交到宋侍郎手里去审吧?他有八百种办法能让何浒开口!”
“胡闹,兵部不管刑案更不管稽查!”
虽然大家都是知道枢密司是做什么的,但谁都不愿意把这事情摆到明面上来说,刘塬自然也不愿意。
刘永铭又道:“那现在还能怎么办?儿臣怕大哥恨我呀!要不然……”
“要不然如何?”
“先按枉法罪治了,拿掉他的官帽,该罚俸就罚俸,该充军就充军。至于收贿之罪,等大理寺那边有了证据以后,再来定他的罪也不迟嘛!”
刘永铭这么说几乎就是同时给了皇帝与余讽两个人的台阶下。
皇帝即能把这个案子草草结了,余讽也不至于会得罪刘塬,安全回到班列里。
但那余讽好似并没有明白刘永铭的用意,他接着说道:“此事必与工部有所勾连,万不能拖延呀皇上!若是拖延,必然生变!或是毁灭证据,或是杀人灭口!待以时日,查无可查!那些因此而逃出生天的脏官污吏日后必然腐蚀朝廷梁柱呀!”
刘
永铭见得拉不回余讽来,他只得说道:“怎么又冲着工部去了?即是向着工部不是向我,那就不关我的事情了!你们打你们的神仙架吧!”
刘永铭说着便缩着头回到了班列里。
刘永铭一回去,四爷党的卫科就从队伍里走了出来。
他俯身说道:“臣附议秦王之言!”
刘永铭哈哈笑道:“还真有人敢听本王的疯言疯语,附议将余讽推出午门斩首!”
卫科马上回应道:“非是斩首之事,乃是结党之弊!余少卿必有人指使,当治其之罪!”
卫科自从与刘永铭在橙虀坊见了一面,已然料定工部以后就是自己的。
余讽要搅乱工部至工部一众官员于死地,卫科当然不肯!
只是他有一些不明白,余讽虽然是个正直之人,但同时他又有着圆滑的性格。
余讽在没证据的情况下绝不会如此莽撞直谏。
达不到目的不说,还会得罪很多人,甚至会把皇帝惹得都不高兴!
卫科虽然不明白,但站在班列里的刘永铭却是比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永铭冲着崔显使了一个眼色。
那崔显看着刘永铭只觉得奇怪,毕竟二人没怎么说过话,心意并不相通。
崔显站着不动,这让刘永铭有些不高兴起来。
刘永铭不得已,只得向着边上捅了一下。
刘永铭身边站着的即是八皇子刘永键。
八皇子不明所以,悄声问道:“六哥,怎么了?”
“朝臣们还在观望,暂不敢附言,你快上前附议!”
“嗯?附议什么?余少卿为人正直……”
“正是因为他正直,你才得去附议,没看出来他故意的么?”
“什么意思?”
刘永铭只得解释道:“工部的烂摊子哪里是他余讽一句话就可以查清的。他根本就没指望着
父皇会把重查这个案子。既然没得查,他得罪的也就只有卫科与崔显而已。他一个孤臣,也不怕得罪人,但现在就有那么一件事他根本摆不平!”
“阿?还有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厉舒才在庆阳那边惹出的事情!那些因清丈田亩而生起的案子必定会被父皇集中起来扔进大理寺来统一过审!若是真的一案一立,再加上新增之案,怕是大理寺理到明年都理不完!”
八皇子心疑道:“他当初可是连陇西李家都不怕,还会怕庆阳府的那些土乡绅?”
“清丈田亩是父皇今年的举政之要,在父皇眼中就是要快审快办,只要有嫌疑即可定罪,以震慑肖小!此时哪里容得他余讽慢慢的去查证核实呀?只要有一个案子是被冤枉的,余讽都会愧疚的!”
八皇子还是有些不解:“那现在余讽这是想要做甚?”
“这还看不出来么?以退为进!找机会犯颜直谏,然后退居于野!大理寺的周书礼就是一和事佬,只要有什么世家的田牵扯进了庆阳府的案子里,他被人一说情,必定就左右为难办不下去。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