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将饼向着杜祖琯递了一递,以缓和一下二人的关系。
杜祖琯此时正看着篝火发呆,并没有注意到刘永铭递过来的饼。
直到刘永铭用饼轻轻地敲了敲杜祖琯的肩头,这才使得她回过神来。
“什么?”杜祖琯愣着神问了一句。
“饼。”
“哦。”杜祖琯接过饼来,但她却没着急着吃。
刘永铭看着杜祖琯笑道:“你好似在担心什么呀?是不是觉得这附近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这荒郊野岭的,有点财狼虎豹也是极为正常之事,”
杜祖琯白了刘永铭一眼,没好气地应道:“你少吓唬我!”
她虽然知道刘永铭是
在吓自己,但还是紧张兮兮地向着左右两边张望了一下。
只是这里周边都没有人烟,漆黑一片,她什么也没能看到。
刘永铭笑道:“看你紧张的那样!很少出门吧?”
“你还说我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生个火都能把自己的脸给熏黑了!”
“我一王爷,出入皆有府卫相随、侍女伺候。即使一个人走在长安城里,只要身上带着银子,那就是爷!可这里不一样呀!那些财狼虎豹盯着的是我们身上的肉,我就算是给他们银子,他们也不能要呀!所以,今天夜里就自求多福吧!”
杜祖琯白了刘永铭一眼的同时,刘永铭已经向着杜祖琯凑了上去,将头伸向杜祖琯的脸边。
杜祖琯吓了一跳,向后缩了一下,问道:“你做甚?”
刘永铭问:“我脸上真有那么脏么?”
杜祖琯放下心来,轻笑一声说道:“比桓侯白点。”
桓侯即是汉未的张飞张益德。
刘永铭指了指饼,说道:“白面做的饼,比我的脸也白许多,老百姓要是能顿顿吃上它,就算是幸福的了!吃吧,吃饱了早点睡。”
杜祖琯看了看饼,咽了咽口口水说道:“这几日尽吃这个了。”
刘永铭笑道:“那你想吃点啥?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刘永铭连报了十多个菜名,逗得杜祖琯直乐:“你就别馋我了!”
“若是在王府里,与厨子说一声,说做也就做出来了。只是出门在外,能将就便将就点吧。”
“你王府的厨子倒是什么都能做!南北大菜都会。”
“他也是个可怜人哪!得,不说这个,快吃,吃完了睡!明日还要赶路呢。”
“我越看你越不觉得你像个王爷!”
“我不像王爷?那
像什么?”
“不知道,感觉你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刘永铭一听,愣愣地看着杜祖琯。
杜祖琯的脸不也不知是被火烤红的还是自己红的,她有些娇弱地问道:“干嘛这般看我。”
“没什么。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
“裴太子妃?”
“呵呵。你怎么知道的?”
“你还真认下了?脸皮是真厚呀。就只是觉得你……说你是个王爷吧,你好似对侍女及一般百姓没什么架子,说你不是王爷吧,你对好些东西都特别挑剔,比如饮食。你对朝官非打即骂,倒像个纨绔王爷,但你对百姓……”
“王爷嘛,多少得装出点爱民如子的样子。”
杜祖琯认真地说:“我觉得你不像是装出来的。”
“呵!你觉得不像就不像啦……”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
刘永铭笑道:“觉得什么?”
“觉得你与这世道格格不入。像是……不知道,说不出来的感觉。”
刘永铭正想着回应点什么的时候,杜祖琯突然问道:“你之前杀那几个人的时候,用的是火龙镖么?”
刘永铭直言不讳地应道:“是。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到了?”
她摇了摇头说道:“不,我舅舅喉咙上的伤口与那几个人的一模一样!你不仅是诣岭先生,你还是九纹龙!”
“是。我这些年算是没白费时光,学了点东西。光阴呀,不紧着点不行,人很快就会老去的!一辈子其实很短很短,我体验过时光飞逝的感觉。”
杜祖琯没有与刘永铭对视,而是看着火堆,淡淡地问道:“我舅舅是你杀的?”
“是!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跟上来的吧?”
杜祖琯看着篝火犹豫着说:“他……”
“你想说他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