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被盛夏的反应吓到了,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只见她接起电话,用讨好的语气“喂”了一声。
电话对面是金闪闪暴怒的声音:“盛夏!这都几点了!你到底到了没有?!”
“到了到了,我忘记跟你说了......”盛夏自知理亏,回答得小心翼翼。
“忘记?那我给你发那么多信息你也没看见吗?”
“确实没看见......我......我遇到了小时候的熟人,正在一起吃饭呢......哈哈哈......”盛夏笑了三声就尴尬地停住了。
“你是不是喝酒了?跟谁喝的?”金闪闪明察秋毫,听出了盛夏声音的变化。
“没喝多少,跟自家叔叔婶婶,还有自家兄弟,没事儿的,你放心吧。”盛夏解释道。
“兄弟?”金闪闪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有男人啊?谁啊?青梅竹马?帅吗?”
“瞎说什么呢,一会儿吃完饭回房间我打给你......”盛夏赶紧捂住听筒,眼睛瞟了一下刘白,生怕这句话让他听了去,徒增尴尬。
“好吧好吧,知道你到了我就放心了,那你跟‘兄~弟~’继续吃饭吧~~”金闪闪将阴阳学发挥到极致,挂断了电话。
“小夏,男朋友啊?”刘婶露出八卦的神色。
“不是,是女朋友。”盛夏随口答道。
一阵诡异的沉默......
盛夏看到刘叔刘婶瞪圆的眼睛和刘白张大的嘴巴,知道自己的表达让他们误会了。
“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赶忙解释。
“没啥,搞艺术的,思想都比较前卫......叔叔婶婶也不是迂腐之人,不用解释,小夏。”刘叔酒气正酣,不知在瞎仗义什么。
“不是的,刘叔,是我闺蜜,女性朋友......”盛夏急得满脸通红。
“哎呀,人家好朋友而已,你瞎说什么呢!”刘婶狠狠打了自己老公的头一下,仿佛刚才自己不曾想歪过一样。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小夏,是我喝多了,哈哈哈,你别介意。”刘叔揉着头说。
刘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那你男朋友没给你打个电话啊?”
“暂无男朋友。”盛夏夹了一块红肠放进嘴里,然后惊喜地竖起大拇指,刘叔笑得更开心了。
“哦。”刘白回答得若无其事,但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几人又闲话了一会儿往事,喝到微醺,当刘白明显感觉大家说话声音变高了的时候,及时叫停:
“让小夏早点回去休息吧,开了几天车累了,咱们来日方长,有空再聊。”
于是众人散去,盛夏回到房间,舒舒服服洗了一个热水澡,也换上短袖的睡衣,躺在床上给金闪闪打了一通很长的电话,把今天遇到的事情一股脑儿讲给了她,还来不及听完对方的反馈,她已经沉沉睡去......
第二天盛夏直接睡到中午,她醒来时外面风雪已经消弭,打开窗帘,整个屋子被白雪反射的光照得非常明亮。
经过一夜大雪,屋顶、地面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被”,四下冷莹莹一片,闪烁着钻石般的光。枯枝盛满了白雪,不堪重负。她昨夜停在院中的车上也积满雪,像一块香甜的奶油蛋糕。
盛夏泡了一杯茶,静静坐在桌前,欣赏着这冰天雪地震撼的美,感叹大自然才是最杰出的艺术家。
她看到刘白从远处走来,在平整的地面上踩出一行脚印,就像是给他热爱的村子写了一句诗。
他也远远地看到了窗边的盛夏,于是高高地举起手,挥舞着一把火红。盛夏把脸贴在窗上仔细看去,看清了他手里拿的是两串冰糖葫芦,她立刻眉开眼笑,跑出房间去迎接冰糖葫芦。
围炉煮茶,盛夏和刘白坐在火炉旁,闻着烤地瓜、烤橘子的香气,啃着酸甜的冰糖葫芦。
“你不是上班吗?怎么回来了?擅离职守啊?”盛夏想起刘白昨天明明以上班为借口不喝酒。
“跟同事串班了,我想你今天不是说要去你家老屋吗?雪太厚你的车不能开,我开车带你去。”
“这里哪儿能换雪地胎?”盛夏在这儿生活的时候也不涉及汽车的问题,对此知之甚少。
“要到镇上去换了,等路上的雪清完再去吧,我明天去镇里上班先帮你预约。”
“好,麻烦你了刘警官。”盛夏讨好地将一颗烤好的花生夹到刘白面前。
“我不要花生,我要那个橘子。”刘白把花生又夹了回去。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呢,你知不知道一辆黑色轿车,车牌号是2535H,车主是谁啊?应该也是村里的。”盛夏又提出问题。
“怎么了?他撞你了?”不知为什么刘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不是不是,帮了我,我想谢谢人家。”盛夏连忙澄清。